沈念换衣服的动作因为这句话而有瞬间的停顿,他下意识地抗拒噩梦,可仔细想想昨天晚上他好像并没有做梦。
“没有。”沈念说。
“真的?”顾执诧异地睁开了眼睛,正看到沈念把裤子提上去,但他也不再想那些了,沈念好好睡了一觉没做噩梦这一点更能让顾执觉得开心,他起身走过去站在沈念的面前,眼睛里全是惊喜:“那就是说还是有用的?”
昨天喝了酒,对于睡前的记忆沈念几乎没有任何印象,顾执刚才问他的时候他也下意识地觉得可能是酒精的原因,但现在看顾执的眼睛,听的话,应该不是酒精,而是顾执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沈念的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
“没什么。”顾执笑着看他:“就是我发现念念就是个小孩子,睡觉需要人拍着唱儿歌。”
沈念意外顾执是这么做的,想到顾执像哄孩子一样的哄自己的画面又有些不太好意思,于是转移了话题:
“赶紧把裤子换下来吧,穿着不难受吗?”
沈念说完就迈步走了出去。
这天下午沈念让梁秋回去了,说他陪了自己这么多天也该去做自己的事情,梁秋看着他:
“我回来不就是为了你吗?我有什么别的事儿。”
“你半年没回来了,回去看看爷爷奶奶吧。”
“赶我呢?”梁秋坐在台阶上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沈念:“我认识你多少年了?你有事儿没事儿我能看不出来吗?”
“你陪着我也不会好。”沈念说:“而且我不想拖着谁。”
以前他也不想,经历过沈崇山的事情就更不想了。
梁秋没说话,停了一会儿看向蹲在水窖边正在洗自行车的顾执:
“小念,我知道这事儿在你心里过不去,我劝不动你,也不想白费口舌了,但你能不能别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想哭就哭,想闹就闹行不行?你这样我难受。”
沈念许久没说话,跟着梁秋的视线一起看向了顾执,然后他说:“没什么可哭可闹的,有什么意义呢?”
他连葬礼都没有哭,之后就更不会了。
也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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