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
贺年并不觉得喜欢一个男人是一件多么新奇的事, 可回想起当时严锐之的语气, 却像有一种撕开伤口的自虐感。
他微微出神。
尽管自己试探过几次, 严锐之却从来不愿主动说起以前的时,最多有一次,是自己非要叫他学长,对方才冷淡地剖出自己退学的事实。
贺年就不敢再问了。
正想着,小路就又挨过来:“那年哥,你要加油呀。”
他睁着大眼睛问贺年:“我可以帮忙!如果需要的话!”
温淮冷冷地插话:“弟,你好单纯。”
你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帮了他好多了。
贺年一脸欣慰地说:“没事的小路,我心领了。”
说完这句,他大手一挥开口:“等下你有没有什么玩具想买?一会儿我陪你去逛逛?”
“不用了年哥,”小路单纯地说,“我哥说你最近走贫穷路线,那我不能花你的钱的。”
温淮没想到自己忽然又扳回一城,欣慰地看着小路:“好弟弟!”
“……”贺年表情丝毫不变,“没事,那这顿饭算我的,这个我还是请得起。”
他说着脱了外套放在椅背上,站起身,要到门口叫服务员过来加菜。
只是刚站起来,温淮就皱着眉看着他胳膊上露出来的一条长长的划痕:“你手怎么了?”
小路顺着他的话看过去,也“呀”了一声:“你受伤了!”
“哎,没什么。”贺年收回视线,拍拍小路的头,淡定又自然地开口,“那个哥哥抓的。”
“……”
“……”
温淮做了两个深呼吸,还是没忍住,把桌子上的纸巾盒往贺年身上扔过去。
“弟弟,随便点,捡贵的点,”温淮语气冰冷,“等下出去最好把乐高店搬空,再叫你年哥把所有限定款都买来放家里。”
温淮面无表情:“多坑他一点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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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贺年请了两天假,但正好碰上周末,严锐之是在第二周才重新见到他的。
跟两个月前不同,之前的贺年总喜欢在他们不在一起时,事无巨细地给他发消息,比如早上做了什么,中午做了什么,就算严锐之一整天都不回复,他还是会很勤快地跟他说晚安。
后来进了公司两人同处的时间多了,贺年依然没转性子,有一次送严锐之去上课,自己坐在第一排,还要趁课间的时候给他发消息。
不过现在大概是怕严锐之看得烦,倒是不敢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无所顾忌。
严锐之一边松一口气,一边又觉得生活重新安静下来,甚至还有点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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