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死不救是吧?!”
刚吼完这句,脚步声又响起来,三两下走到身后,一股热意笼罩下来,比刚刚晒太阳还要烫。
夏炎虽然在小蒋面前没有多少威信可言,但也不曾有过如此尴尬的时刻,他平平地笑了一声,解释道:“哈哈,不小心钩住了。”
“能把头挂在窗户上是挺不小心的。”
这声音惊地他猛一扬头,后脑勺又被一只略凉的手掌按住,触感有些熟悉:“头发不想要了?”
“……要,”夏炎老实地把头低下,任凭陆周瑜的手在他头发里穿梭,定了定神问道:“怎么是你?”
“昨天把打火机落这儿了,来找找。”
“哦,在门口那个盒子里,我刚刚用了下。”
“嗯。”
陆周瑜说完之后,就专心地解头发,胳膊松松地压在夏炎肩膀上,分量不重,却让他有种难以承受的感觉,像是背负着一座山。攥住窗框的手紧了紧,控制住自己不要抖动。
皮筋难解,陆周瑜又凑近了点儿,均匀的呼吸拂过他耳侧,好像一棵树在扇动叶子,他抗住了山,却被这缕风吹动,晃了晃身体。
“疼?”陆周瑜说,“疼也忍着点儿,马上。”
两三秒之后,头发不疼了,肩膀上的重量也不见了。
夏炎深呼吸一口,把身体完全转过去,陆周瑜已经站在一步开外,手伸向前,指尖捏着那枚皮筋,上面还挂着两根金色的,带着弧度的头发。
“谢谢。”夏炎接过来,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面上佯装镇定道:“头发该剪了。”
陆周瑜嘴角的笑意像是压不住似的,干脆直接笑出声来,“剪了干嘛,这样挺好看的。”
你喜欢长头发?
夏炎差点脱口而出这句话,所幸及时咬住舌尖吞了回去。
刹那间,他想到在便利店时祁万说的那句“喜欢有什么用”,紧接着又想到他说“睡一觉也不亏”。
我疯了,他最后想。
这间屋子的天花板很低,排在两侧的铁架子如同一条条森白的肋骨,而他们挤在中间狭长的心室里,共同起伏着。
为什么心脏里心脏外都是你?
过了几秒,夏炎往前迈进一步,吸了一口心脏里的凉风,哑声问:“我刚抽烟了,你能闻出来是什么烟吗?你以前抽过的。”
陆周瑜稍往前凑了凑,鼻翼耸动,但就那么一下,又撤回去,“不能。”
果然,他闻不出来,也不记得。不记得最早是他在山上买了一盒红旗渠,邀请自己抽一根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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