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回过神似的,他脸上一片空白,闻声仓促地笑了笑,“谢谢。”
刚到室内不久,外面便传来窸窸窣窣的雨声。
夏炎原本倚在沙发旁,听到声音又走到阳台门边,两只手掌盖在眼睛上,贴近玻璃向外看,“还真下雨了啊。”
陆周瑜瞥见他的动作,一时觉得好笑,外面又没有太阳,遮月光吗。
下雨天也没有月亮。
看了会儿,夏炎转过头,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留下一团边缘柔软的白雾,“你怎么比天气预报还准。”
陆周瑜在茶几下翻找热水壶的电线,闻言头也不抬道:“我妈教的。”
总算在抽屉中找到电线,他拿起来准备去试试,一起身,就看到夏炎斜倚门框,一脸抱歉地看着他:“不好意思。”
“喝水吗?”陆周瑜抬脚往厨房走。
两人配合总算把尘封的热水壶通上电,一时间,室内只剩下电器运作的声音。
热气源源不断涌出,夏炎趴在岛台上,声音有些模糊:“你猜我下午去医院之前,在展厅碰到谁了?”
“谁?”
“沈如老师。”
名字有些耳熟,夏炎在一旁适时提醒:“双年展的主策展人。”
海城的双年展历史悠久,被业内公认为国内最具国际影响力的艺术展览之一,每两年举办一届,下一届将于次年三月在海城美术馆开展。
陆周瑜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三五分钟后,开关自动弹起,水开了。
缭绕的热气四散开来,夏炎开口问道:“要是沈如老师邀请你去参展,你会留下参加吗?”
陆周瑜把洗好的玻璃杯摆上岛台,“等她邀请我再说吧。”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个不可能实现的假设,双年展作为亚洲最重要的国际展览,早在去年年底就已经定下选题,现在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但谁也没说破。
“先别往杯子里倒,”夏炎劈手夺过壶把,“第一遍煮开当消毒了。”
他站的位置离水壶有一段距离,猛地伸长胳膊,条件反射地“嘶”了一声。
手一松,水壶砸在台面,一汪水从壶口荡出来。
再次准备去拿时,陆周瑜握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掀开袖子,看到手肘处血糊糊的一片。
血液已经凝固结痂,但有一道半寸长的口子,像是二次开裂一样,硬化的边缘敞开,露出鲜红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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