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说到一半的话被他用拇指堵回去,牙齿咬到指腹,有柔软的东西一扫而过,两个人都愣住。
“……”夏炎眨眨眼,滞涩片刻,仍坚持:“我是想说——”
陆周瑜也弯下腰,一手按在玻璃鱼缸上,另一只手绕至他脑后,扣住后脑勺向前压,用嘴唇代替拇指。
“不许说。”
他很少有这样不克制的时候,也许是太累了,身体只能遵从本能,也许是那两只挨在一起的盘子,透过鱼缸里波动的水,在眼前张牙舞爪地晃。
这个吻不再是循序渐进的磨蹭、试探和深入,而是直白地啃噬,舌尖相抵、缠绕,水声蔓延。
过去很久,略微分开的间隙里,夏炎喘着气,双颊是如赤色金鱼尾翼般的薄红,“等会儿,休息一下。”
额头和额头相抵,动作停下,但谁也没有起身,几秒钟之后,夏炎像小动物般凑近,试探地含住陆周瑜的下唇舔舐,柔且慢,像在确认什么似的,呼吸都放缓了。
他嘴唇很烫,皮肤很烫,气息也是烫的,但鼻尖微凉,蹭在脸上痒痒的。
两个吻下来,似乎一周不见的距离就倏地拉进了,一转头,两条鱼正隔着一层玻璃,凑近他们。
“哎,被偷看了。”夏炎说。
陆周瑜笑了一下,指节叩击玻璃,将鱼赶走,又把他拉了起来。
夏炎带来的豆腐脑早就凉透,他又重新送进微波炉里叮,最后端出来两碗稀碎的流体,原本清爽的卤汁变成难以形容的颜色,油条也软趴趴的。即便如此,两人还是头对头地吃下去。
尽管陆周瑜仍觉得夏炎隐隐有哪里不对,但他说“喜欢”,说“吃饱了”,说“已经退烧”,那应该真的没有其他问题,夏炎从不撒谎。
因此,陆周瑜竭力忽视掉异样感,收拾茶几上的蛋糕盒时,他把两只盘子叠在一起,归进垃圾桶,一边擦拭桌面上的奶油,问:“和谁吃的蛋糕?”语气似乎不大好,他又补充:“好吃吗?”
“沈齐,”夏炎正在给鱼放食,“还可以,不过很甜,你应该不喜欢。”
有块奶油很是顽固,干涸在桌面上,陆周瑜用了很大力气才擦掉。
午睡过后,两个人商议出去约会,可以逛公园,去电影院,或者博物馆转一转。
但临出门前,陆周瑜看见夏炎苍白的脸,突然倾身用额头碰了碰他,滚烫。他不太确定地又用手试,随即意识到严重性:“去医院。”
“不用,没什么事。”夏炎含含糊糊的,“刚睡醒就容易没力气。”
他靠在玄关的墙上,大约是鼻腔堵塞,只能微张着嘴呼吸,嘴唇呈现不正常的深红,还在不死心地提议:“博物馆有古埃及的黄金木乃伊展,我们去看那个吧。”
“不行。”陆周瑜按住肩膀,把他抵在墙上,不由分说地从衣架上拿过风衣,将人裹住,拖进电梯。
“医院还要排队,去诊所就行了,”夏炎无力挣扎,妥协道:“上次你输水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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