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夏炎从床上膝行过去,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应该是高中。”
照片像抓拍,里面的人表情很不友善,下巴微扬,眼神叛逆,手里还抓着一只水粉笔,背景就是院子里的葡萄架,只不过叶子不及现在繁茂。
“应该是高二,”夏炎看见那支笔,推测:“我想学画画,和我妈有一点分歧。不过她后来还是同意了。”
陆周瑜又看了会儿,把相框放回原位,“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夏炎一愣,“对,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那个假期,拍完这张照片之后几天,他就背着画板,到山上去学画画。
打开投影仪,运行有些慢,但能够正常使用,夏炎把被子踢到地毯上,趴在床尾,低头在手机上选片子。
他拍拍身旁空出来的位置,“上来看吧,说不定看一会儿你就困了。”
陆周赤脚踩过地毯,单膝跪在床沿上,压低上半身凑过去,“看什么?”
为看投影,窗帘拉上了,房间里有些暗,夏炎有意想催眠他,在片单里搜寻最无聊的片子,却拿不定注意,只好把手机递过去,“你选吧。”
陆周瑜接过手机,直起身,没多久,就选定一部,“这个?”他把手机向下递,仍维持着上半身挺直的姿态,如同在沙发上并排坐也要保持距离一样。
一部经典的悬疑片。夏炎说好,点了播放,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他在手机上调试无果,又起身去动床头的投影仪,转身的时候,膝盖压上遥控器,身体猛地失去平衡,差点从另一侧跌下床,又被陆周瑜一手捞回来,膝盖抵在他的小腹上。
夏炎没有动,他觉得心跳有点快,不敢抬头去看陆周瑜的眼睛,许久,才把身体向后退了退。
片子还在播,一上来就是血腥的场面,但缺少紧张的音乐,只有浓艳的色彩凃染房间的墙壁,和他们各自的皮肤。
“还看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周瑜一手按住夏炎的后颈,一手越过他的背,向下寻索。夏炎膝盖上的软骨被硌得发麻,连带整条腿都抬不起来,只能麻木地趴在床上。
等不到回答,陆周瑜的手钻进他的大腿和床垫之间,摸到遥控器,抽出来按停了电影。
“不看了。”夏炎滞后地说,他用手肘撑起身体,慢慢爬到床头,把自己翻过身来,仰躺着。陆周瑜还在床尾,一条腿跪在床沿,侧头看他,“不看电影,那干什么?”
“不知道。”夏炎用脚踩了踩他的膝盖。
电影画面恰好停在一片雨幕的空镜上,房间里也像是被雨雾氤氲,只不过温度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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