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也能一起住。”想了想,陆周瑜开玩笑地说。
“住上下铺吗?”夏炎不自觉地笑了。
“可以。”陆周瑜说。
最好在院子里也种一颗树,他们还能像十年前的夏天一样,从窗户翻出去,并排坐在树干上,晃着小腿,手里是玻璃瓶装的汽水,水珠顺着瓶身淌了满手。看电影,看星星,或是不说话,只单纯地吹吹晚风,一切都已经十分美好。
那是他在心底珍藏已久的夏天。
静了一会儿,夏炎靠着枕头睡着了。
陆周瑜为了赶车,几乎一夜没睡,现在也困得眼前发昏,但不能堂而皇之地在夏炎床上里休息。又在床边坐了片刻,他起身把地毯上的被子捡起来,掸了掸,折好放在床尾。
走到门前又折返回去,重新拿起桌面上的相框。夏炎这些年好像没怎么变,除了头发长了点,染了色,更瘦了一些,或许是参加工作的原因,整个人的气质更趋于平和,很少再显露出照片上这样挑衅的神态。
陆周瑜想起两人重逢之后,他公事公办谈工作时的样子,和刚才叫嚷着的、脸红红的模样判若两人,一时间心脏被庆幸充盈,觉得自己实在算是幸运。
他拿出手机,对着相片拍了张照,又把相框放回原位,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了。
院子里的葡萄藤和吊椅都不算陌生,白色藤编吊椅在风中微微摆荡,声声鸟鸣里,院子外面传来车轮碾压石子路的声音。
穿过花园,陆周瑜拉开栅栏门,娄瑞的电动车恰好停在门前,看见他微微一愣,从车上下来。车把两侧挂了两只超市的袋子,被撑得鼓鼓囊囊,陆周瑜一手拎一只,说:“我来吧。”
提到厨房,娄瑞把菜和速冻的肉类一样一样往外拿,陆周瑜想帮忙,她说不用,又问:“夏炎呢?”
“可能在休息。”陆周瑜说。
“这孩子,”娄瑞把空塑料袋折成一个小方块,丢进门后的储物筐里,“你也去休息吧,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陆周瑜坚持留下帮忙,她也不再阻拦,分给陆周瑜一些基础的处理工作。期间聊起工作,如夏炎所说,他妈妈的确是一位很有学识的女性,尽管研究领域不同,对待人文艺术仍有自己的见解,说话时柔和而充满力量。
排骨下锅的时候,油花和水撞在一起,刺啦啦地响,陆周瑜熟练地往锅里添加调味料,合上锅盖,娄瑞赞扬了他的做菜技术,“比我熟练得多,怪不得宝宝说你会做饭。”
陆周瑜笑了笑,没有接话,把台面上的厨余垃圾规整好,丢进垃圾桶。
红烧排骨,最后一道菜,夏炎还没醒过来,娄瑞在水池边静静地洗一筐千禧果,每一颗都认真揉搓。和她共处一室并不会压抑,一开始的紧张也化成水一般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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