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自然没有异议,不过今夜的云层有点厚,“不一定能看到。”他有点沮丧。
“一会儿起风就好了。”陆周瑜说,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夏炎问他,他就说在敦煌的几天,晚上睡不着就在酒店里观察星星。
“但愿。”夏炎把防风衣的拉链拉上,“小时候看电视上说对着流星许愿很灵,我每次来这里都想看,但没遇上过一次。”
陆周瑜看着他,轻轻笑了笑,问:“你小时候想许什么愿?”
“太多了,”夏炎也笑,“每次都提前想很久,换来换去的,我小时候很贪心。”
“这次的想好了吗?”
“还没想。”
“怎么不想?”
好像也没有特别恳切的愿望,夏炎说:“流星来的那一刻才会知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再等等。”
“你呢,”他又问,“想许什么愿?”
“没有了。”陆周瑜的目光依旧在他脸上,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
吃完一盒葡萄,又各喝了一小口酒暖身子,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夏炎的手机连接到微弱的信号,他拿出来拍了几张照片,回复了一些工作消息。
正在打字时,陆周瑜凑近,下巴压在他肩膀上,呼吸把夏炎的耳廓弄的很烫,像无意间提起,他说:“你午睡的时候说梦话了。”
“啊,”夏炎偏头,“说的什么?”
“前面没听清,”陆周瑜顿了顿,“后面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你梦见什么了?”
“不告诉我?”夏炎重复道,想了一会儿,记起桌上放的那张十年前的照片,思绪被牵出一个线头,他不准备再提,就摇头说:“想不起来,算了。”
或许表情露出端倪,陆周瑜继续追问,对他的耳朵呼气,有葡萄味和酒味,夏炎躲不过,只好含糊地说:“梦见当时在山上,你没有告诉我就突然走了,但当时我们也不太熟嘛。”
陆周瑜听完,先是沉默片刻,而后坐正了,说,“是我的不对。”
“没事啊,”夏炎连忙摆手,“我早忘了,可能是今天看见照片,就梦到十年前了,真的没事。”
“那时候我妈自杀未遂,”陆周瑜说,语调平静,“我早上接到电话就走了。”
夏炎愣了愣,张口却发不出声音,不知道该说什么,陆周瑜没什么情绪地拍拍他,“那次没出事,她是又过了几年才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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