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有机会,难道那个人还会拒绝温成杰吗?
陆思远紧紧抿着嘴,幻想着自己求而不得的温成杰却被别人拒绝,嫉妒如同野草一样疯狂生长,压迫着他的神经。
纵使他很早就明白,从高中毕业之后的十年,温成杰的身边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早晨睁开第一眼看他,午夜闭上双眼身旁是他,情浓时亲吻他,寒冷时依偎他。
两个人做遍所有他敢想不敢想的浪漫故事,说遍他从来只能自言自语的情话软语。
但是直到从温成杰的口中亲口说出有这个人的存在,他才切实感受到什么叫做剜心一刀,什么叫做可遇不可求。
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一样,自以为情深无限,其实不过是匆匆过客。
恍恍惚惚拎着扫帚拖着脚步回到教室,陆思远一脸失魂落魄,就连卢荣和吕雯都不想理。随便抄了抄黑板上的作业,就背着书包一路骑着单车冲回了家。
什么都不想管,什么也不想说,陆思远头脑里一片混乱,不想去回想温成杰的话,却又止不住地去回想那些他给过的好。
给过的糖,送过的可乐,并肩骑车吹过两人身侧的风,不经意间相视的一笑。
还有最初时候,运动会时候伸出的手,他一记好多年。
所有不经意的眼神,无心的靠近都被自己添上特殊的意义,就像一场不为人知的电影,导演编剧演员通通是自己,剧情朦胧情节虚无都不重要,只要那个人在心中炙热发光,冲自己微笑。
纵使无人观影,他也乐得自导自演,沉迷其中。
可是现在主演要息影,陆思远感觉到自己的这场被称作温成杰的暗恋电影,马上就要结束画上一个与圆满无关的句号。
是他得意忘形,因为这几天的亲密,产生了自己兴许还有一丝可能的幻想。
但是现在他真的累了。
靠在浴室还冰凉的墙上,头顶的热水喷洒,同眼睛里的眼泪混杂在一起,滑过身体流进下水道。
雾气在镜子上弥漫,一层薄薄的水雾被手指划开,两个名字缩写缓缓写出,心型圈画到一半就被主人粗暴地擦去,只剩下哗哗水流中压抑的抽泣声在浴室中回响。
洗完澡出来,陆思远红着眼睛坐在书桌边,吓得单女士真的以为他眼睛发炎过敏,不停自责自己之前没有的把儿子的话放在心上。
陆思远连忙解释自己是洗发水进了眼睛里,已经冲洗过没有问题,这才安抚住一定要拉着自己去医院的老妈。
他按下心中的难过,在饭桌上同父母有说有笑,等关上了房门,一个人就闷在被子里暗自落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