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丢份儿,阮蔚白顶了个富二代的头衔,以往却极少来酒吧这种场合。
他像只在荒诞怪异的森林里迷路的小动物,眼睛不知该往哪看,全身透露着紧张的情绪。
“嗨,小蔚,”肩膀被人拍了下,阮蔚吓得一个激灵。
“这么早就来了,这位置还满意吗?”来人在他身边坐下,是帮他牵线这场演出的朋友,温家小开温晏。
“晏哥好,”阮蔚叼着吸管卖乖地笑,“晏哥安排的,还用问吗,那绝对是最好的。”
“我们蔚宝还是这么懂事,真是个可心宝贝儿,”温晏开怀一笑,顺手揉了揉阮蔚的发顶。
温晏大阮蔚十多岁,年过三十,在商场上已是独当一面的人物,阮蔚辈分上喊他哥,实际和叔叔差不多,温晏可以说是看着阮蔚长大的,一直很疼这个干净单纯的小公子。
“晏哥你今天也过来玩吗?”阮蔚给他倒了杯饮料,乖顺地端到手边。
温晏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继而点燃一支烟,熟练地吐出几个白色的烟圈,在迷蒙的烟雾中闲适地笑道:“和朋友有约,他们玩午夜场的,很晚才到,知道你要来,过来看看你。”
“那太好了,我们一块看演出吧,”阮蔚很高兴有人能陪他,让他不用害怕被女鬼似的服务员吓到做噩梦。
温晏弹着烟灰大笑,权当感受一次新奇的带娃体验,陪阮蔚一起吃果盘,喝饮料。
两人和乐融融地闲聊着,过了没一会儿,卡座里又多出一位陌生男士,穿着黑色的修身英式西服,发型打理得十分抢眼,剪裁考究的袖口露出半块昂贵的腕表。
“温少,来这么早,”对方神态熟稔地和温晏打过招呼,加入到他们这一桌。
经温晏介绍,阮蔚与对方互相交换了姓名和身份。
这位是Glve酒吧的老板邬航,与温晏私下交好,家世同样显赫,股权几乎渗透了本市七成的娱乐场所,干他们这行的,每晚都要游走于各台熟客之间,用以维系关系网。
签下Ced乐队今晚来驻唱的,就是这位老板,阮蔚为此好好感谢了对方一番。
可能是时候尚早,又可能是这个最低消费过万的卡座全是饮料和水果,画风过于清奇,邬航一直赖着没走,又打了个响指,叫服务员送了几份果盘和小食过来。
几个大男人火气旺,冷饮一杯接一杯往下灌,等到演出快开场的时候,桌上的饮料已经喝完了。
“小蔚,你成年了吗?”邬航松松领口,口音不急不扬。
“我吗?”阮蔚指指自己的鼻尖,神态毫不设防,“今年九月份刚上大一,已经满十八岁了。”
邬航目光变了变,舒展肩胛,睨着一旁的温晏说:“温少退步了,小弟弟都成年了,还带他玩这种清汤寡水的局?”
温晏削薄的唇抿起,态度亲疏分明:“家里都认识,别带坏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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