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特别客气:“是不是不喜欢这些菜啊?想吃什么给阿姨说,阿姨给你做。”
这么多年,终于又有人问他喜欢吃什么了。
曾经他以为他接受不了除了妈妈之外的人对他这么亲密,结果当真的出现时,他并没有反感,而是心里很不争气地泛起一阵酸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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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愣愣坐了会儿,顾景琛的目光扫过床头被人洗干净叠整齐的衣服,才突然想起来前两周借的林予安的外套还没还。
他三下五除二就翻出来了,想想,又在床上铺开。
外套是很简单的款式,白色的,与林予安本人干净优雅的气质高度相符。他突然觉得,就算是把林予安扔到荒岛上,这看起来就像个洁癖的人能天天泡在瀑布底下依旧洗得白白净净。
那细腿细腰,又白又嫩的……
顾景琛深深吸了一口气,制止了自己某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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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安?”顾景琛其实没有那天故意表现出来的那么没教养,他抱着外套,特礼貌地轻轻敲了敲林予安房间的门。
知情的还能看出来他是来还外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邀请公主殿下去舞会。
主要是他也不怕被看到会尴尬,不急。
这个点,父亲和林阿姨在一分钟前出门遛弯了,安全得很。
林予安没有回应。
“林予安?”这次顾景琛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
还是没有回答。
会不会是林予安这个病秧子在睡觉?顾景琛忍不住猜测。
但万一不是睡着了就麻烦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然后被惊得后退了一步。
林予安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却张着嘴,胸口剧烈起伏着。往日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此时有些变形,浑身颤抖得像来自遥远西伯利亚寒风中最后一瓣正在凋零和流逝的玫瑰。
那修长白皙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死死抓着床单,平日羸弱不堪的身体爆发出了不属于它的力量,雪白的床单上已经晕开了一点妖冶至极的红。
“林予安!你醒醒!”顾景琛纵使再早熟也终究是个十七岁少年,更何况他最近十年再没见过病得如此重的人,下意识地喊。
不出所料,没有回应。林予安仿佛听不到一样,继续陷在无边的未知的痛苦之中。
顾景琛一刻也不敢耽误,十万火急地拨打了急救电话。简简单单三个数字,他按错了两次。通话期间他还试图让林予安近乎痉挛的手松开。
但是林予安的手和石头一般,根本掰不动。
挂断电话之后,顾景琛稍微喘了口气,拿起林予安放在床头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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