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几天,沈棠风再也看不下去他这样,开车带他去了糕糕就读的幼儿园。
一开始,当何惊年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还慌得六神无主,求他快点离开这里。可是,当他看见幼儿园放学,小朋友们像一群可爱的小鸭子,摇摇晃晃走向各自的爸爸妈妈时,他又舍不得挪开眼睛了。
隔着车窗,何惊年很快就在一群孩子里,清晰地辨出了一个小姑娘。没有根据,远远相望,他却依然在第一时间确定,那就是他的糕糕。
盛夏的黄昏,香樟树在路边摇曳下一地金斑。小姑娘在树荫里一蹦一跳,两条小辫子甩来甩去,小兔的耳朵,小鱼的尾巴,小鸟的翅膀。然后,她舒展双臂,快乐地扑进了原辞声的怀里。
何惊年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睁着眼,直到载着糕糕的那辆车开远,彻底消失在视界里。
回去的路上,他人醒着,却难以遏制地做起了梦。梦里梦外都是那个小小的身影。好想、好想再近一点看看她,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听听她的声音,甚至轻轻地抱她一下。
就这样,何惊年着了魔,生了病,整个人浑浑噩噩,只有每天来看糕糕的时候,才会有短暂的清醒。他贴着玻璃看糕糕,视线一瞬不错,追随着小姑娘天真娇憨的身影。
沈棠风就在一旁就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看他目光因女儿而欣喜发亮,又随着女儿的离开慢慢暗沉下去。
周五,幼儿园提早放学。何惊年看见,平时总爱甜甜笑的糕糕,竟然难得闹起了别扭,来接她的阿姨怎么哄都哄不好。天气热,太阳又大,糕糕很快哭得小脸通红,刘海儿都湿成一绺一绺的。
“年年,想去就去吧。”沈棠风移开目光,不愿再看何惊年紧蹙双眉的心疼模样。何惊年犹豫半晌,终于还是下了车,一步步朝糕糕走了过去。
走到一半,何惊年又迟疑着停下脚步,他只想安慰女儿,亲亲她,抱抱她,无论怎样都好,只要能再次看见她的笑容。可是,他又实在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该对她说些什么话。
他只能躲在香樟后面,捂着嘴忍着泪,偷眼看他的小姑娘、小女儿,与他生离三年之久的小糕糕。
糕糕抱着兔子玩偶,委屈巴巴地鼓起腮帮,“爸爸明明答应我的,今天要带我去游乐园玩!”
“少爷工作忙,实在赶不过来了。就让杨奶奶陪糕糕玩,好不好?”
“可是,爸爸不仅答应过我,还答应过廖妮亚。”糕糕哭得一抽一抽,拼命用小花手绢擦眼泪。“我从上星期就开始期待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原辞声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对孩子食言呢?眼见女儿越哭越伤心,嫩乎乎的圆脸蛋快要变成小花猫,何惊年愈发心痛如刀绞,下意识就往前迈开了步子。前脚刚落地,他又怕被发觉,刚想侧身躲开,谁知背后却响起那软乎乎的小奶音:
“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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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糕糕女明星出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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