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钱明全余怒未消,却又万分期待。今天可是他的主场,那些收藏家和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和他颇为交好,他也一直很小心地维护着和这些人的关系。他丝毫不怀疑,他们一定会齐齐偏夸自己的设计稿,把那些最稀有最美丽的裸石全都捐出供自己选用。
当天,钱明全早早便抵达了酒店,先问候了那群贵宾,又和他们寒暄了起来。这些年来,他设计的水平越来越烂,吹捧人的话术倒是日益精进,三言两语就哄得那些人哈哈大笑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热闹喧哗的会客厅里走进来一个人,非常不起眼的细瘦身姿,却令本来还聚在一块儿觥筹交错的贵宾们立时噤了声,纷纷转身向他走去。
正打算给人敬酒的钱明全顿时一整个僵住。
“何先生晚上好。”
“何先生,久仰久仰。”
“何先生,很高兴能见到您,以后请多多关照。”
“何先生,知道您会参加,我可是期待了好久啊。”
何惊年被簇拥成中心,那群只在电视和杂志上看到过的、甚至只闻其名的业内上位圈人物围绕着他,何先生长何先生短,简直闹得他脑子都晕乎了。
钱明全目瞪口呆,他兢兢业业去讨好、追捧的大人物,拼了老命也想融进给他们圈子的那些人,竟然一个劲儿地对那个要钱没钱、要资历没资历的嫩瓜秧子摇尾乞怜?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啊!那些人……那群家伙,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啊!
“何先生,我敬您一杯。”
“我也敬您。”
“何先生,请。”
“何先生,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钱明全握着酒杯,看着何惊年被众星拱月地敬着、供着,感觉有只透明的巴掌,不停地怼着自己的脸来回地抽。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原辞声出手干预了吗?
可是,原辞声对这次拍卖会、甚至仅是听到特洛伊茨基这个名字,都极为抵触,一连几天脸色都很吓人,怎么可能为了这事儿去帮早被他抛弃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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