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惊年转过头,“你说什么?”
原辞声不敢说话了,纠结了半天,灵感一闪,把史努比赶了进来。
大耳朵花狗跟他一直不对付,他刚靠近笼子,就对他龇牙咧嘴,嗷嗷狂吠,活像头大叫驴。不过,一看见何惊年,它就立刻换了副嘴脸,温柔小意,卖萌撒娇,终于逗得何惊年破涕为笑。
“好乖,还是包子脸。”何惊年捏着史努比的嘴皮子。原辞声站在一旁,面目整肃,用晋江男主最爱的那种“冷冷的眼神”,漠然注视着这一切。
史努比一颗狗头美美地搭在何惊年的腿上,任何惊年来回地薅。何惊年很喜欢它的大耳朵,软趴趴,超顺滑,谁摸谁知道。
原辞声屏不牢了,皱起眉说:“你别摸了。”
何惊年问:“为什么?”
原辞声嫌弃,“滂臭。”
何惊年揪起狗耳朵闻了一下,“哪有,就是小狗的味道啊。”
原辞声一整个大无语,这狗膘肥体壮跟个煤气罐似的,还小狗?
史努比屁股朝向他,尾巴得意地甩,寻衅。
何惊年抱着狗,鼻音浓重道:“我想和史努比一起睡。”
原辞声指着自己,“那我呢?”
何惊年不理他,闷头躺下,大耳朵花狗登堂入室,大喇喇地躺他旁边,姿势妖娆,一股子狗媚。
原辞声握了握拳,转身出去。他是不会和狗计较的,和狗计较,自己不也是狗了吗?
深夜,门悄没声息地开了,一道黑影潜入,神不住鬼不觉地捞起史努比,一手捂嘴,一手拎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它逮了出去。
然后,自己钻进了被窝,人占狗巢。
何惊年一直没睡着,闭着眼任他搞那些动作。一会儿,原辞声手伸了过来,头也凑近,自以为不会被他发现地亲亲他。一亲才发觉不对,酸涩潮漉,嘴唇沾染上温热。
“年年……”原辞声紧张地问,“你怎么又哭了啊……?”
何惊年抽搭了一下,瓮声瓮气道:“别管我。”
“你不要哭了,我求你了。你心里真的不痛快,打我骂我都可以,我只求你不要哭了,再哭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何惊年没说话,静谧里,一声一声的饮泣分外鲜明,又逐渐安静下去。正当原辞声想他是不是终于不哭了的时候,他忽然翻了个身,把自己整个人埋进他怀里,头抵着他胸膛,忍无可忍似地涌出一汪热泪。
“对不起……”
“我就是想见你,才故意跟总监申请参加庆功酒会的。”
“那天晚上,我……是可以把你推开的,但我没有。不但没有,我还抱住了你。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但我还是没能克制自己。我……我只是想抱一抱你,我知道错过了这次,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对不起,对不起……本来,我比谁都强烈希望着你能幸福,仅此而已,仅是这样就够了。你对我那么好,我应该把你默默放在心里。但我偏偏不懂满足,我没有把你推开,是我太贪心了,是我先做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泣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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