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意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准备明天过春节穿的礼服,也没有挨家挨户打电话提前祝贺。
她静默在桌边,眼眶通红,手机里传来自己儿子清晰而平静的声音。
那是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的话。
如果没有这通电话,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孩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多少委屈。
手机里,江喃醒还在慢慢说:“那是初三刚开始的时候,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叫苏尧的人吗?”
纪煦:“嗯,记得。”
江醒:“我跟他同一个学校。他靠着关系,也进了重点班。”
“苏尧行事张扬,被苏家宠坏了,他一直看我很不顺眼,处处针对,陆飞承一直在我身边帮我。”
“后来有一次体育课之后,我提前结束训练任务,去教室拿放学后学生会的值班表,到下午的时候,苏尧说,他丢了一个很名贵的手表。”
“……他们在我包里找到了那块手表。”
他只是个很普通的初中生,或许比别人聪明一点,但生活不是小说,没有什么提前发现反打脸的桥段。
江醒想起来那天。
手表在他包里找出来的时候,班里人不敢置信的眼神。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血都冷了。
他还记得苏尧笑着把表拿过来,说:“不就是块表吗,你要是缺钱,跟大家说一下,我们可以弄一个集资。”
苏尧说:“现在这样不弄得很难看吗?对不起了兄弟,这块表对我挺重要的,所以才用了这种方式,你别放在心上。”
他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忽远忽近,眼神里的恶意和快活简直要溢出来。
那件事在苏尧的推动下,一天之间就传开了,闹的很大,江醒被请了好多次办公室,他甚至听见‘要不是他成绩好,早就开除了’这种话。
甚至苏家也知道了。
他没办法证明自己的青白,苏尧的妈妈冷嘲热讽,是阮女士死死护在他面前,往日的温和全部撕破,和人对线的时候激动而护短。
“江醒是我儿子!我就是不相信他偷东西!”
“就算是东西是从他包里拿出来的,我也不信!江醒是我看大的,他什么性格我最清楚,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了。”
“我阮秋意,是你们苏家老三求着,过了正门的儿媳妇,我能和你们好好相处,但是你们要是想动我儿子,你也别想安宁!”
苏尧的妈妈被气的够呛。
江醒第一次见阮女士发这么大的火。
他扯了扯阮女士的手,忽然就不想计较了,说:“妈,别气了。”
好在苏尧中午把手表放进江醒包里的时候,隔壁班有个晚走的女生看见了,站出来给江醒做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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