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心脏带着若有似无的磁力,隔着两具躯体截然不容的流动血液,跳动出同样温柔的频率。
跟醉酒的那次完全不一样。
林瑟舟是带着清醒的意识和动作靠近的。
酥麻感从双肩出发,仿佛有千万只蚂蚁搬着豆,急不可耐地往四肢百骸冲,打算堵着血管安家落户。
江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林瑟舟作为新手,十分听江屿的话,他把腿收起了一些,问:“这样成吗?”
江屿的脑袋不敢动,只能眼珠子转,来回转了一圈,“不行,车子动起来,你的大长腿得拖着地走。”
林瑟舟屈着腿,干脆全部缩了回来。
江屿:“……”
林瑟舟的两膝内侧正好夹住江屿的腰,引起火辣辣一片灼热。
这种姿势,在彼此的紧凑空间中又加了点亲密感,可受罪的是江屿,他浑身僵硬,老觉得林瑟舟是故意的。
林瑟舟说:“拖不着地了,走吧。”
江屿愁眉苦脸,“林老师,要不咱俩换个位置吧——这车你来开,爱去哪儿去哪儿,我送你了。”
林瑟舟的手依旧搭着江屿的肩,下手下力道加了些,不轻不重地松着江屿的肌肉,然后侧了侧脸,若有似乎地在江屿耳边均匀呼吸。
江屿能清晰感觉耳廓被热气萦绕,应该是红了,他艰难地吱了一声,刚想说话,又听见林瑟舟说——
“江屿,快走,让人看着呢。”
江屿的脖子‘嘎吱’一声,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扭的,抬起眼皮就看见保安大爷叼着一根烟,甚是欣慰地盯着他俩。
“……”江屿说:“哦。”
江屿驾车,一路胆战心惊,既要顾着眼前交通情况,又要提防身后林瑟舟有意无意的小动作。
不能全神贯注,容易人仰马翻。
辛亏后半段路林瑟舟适应了,也消停了,身板挺得笔直,两腿夹着不动。
江屿的耳朵被风吹散了一半的红,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林瑟舟购物非常迅速,除了贴身衣物外,就是日常生活需要的牙膏牙刷和毛巾。江屿跟在他身后,偶尔搭几句话,他注意时间了,从进商场门到出来,总共不到半小时。
林瑟舟在商场门口跟江屿告别,正儿八经地说再见,说自己住的酒店就在附近。
短暂的局促过去后,江屿有点儿意犹未尽了。
刚刚在学校门口发生的事,就像是林瑟舟在春光乍现时不小心飘出来的花瓣,带着撩人的香气,这香气被风一吹,散了,眨眼过后,人就恢复了平常的温雅。
怪让人回味无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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