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闻川的男人拥有一头罕见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冷白的肤色,浓艳而冰冷的眉眼,仿佛层层叠加的浅色颜料,晕染出一副高不可及的画卷。
单看脸几乎美得雌雄莫辨,唯有制服下富有力量感的腰身时刻提醒旁人他真实的性别。
他倘若未闻杨峥的责备,像是早已见怪不怪,长腿几步跨到最后的位置,坐下后闭眼假寐。
简迟几乎不敢去看杨峥精彩纷呈的脸色,他回头望向闻川,事实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做。
有人在小声议论,张扬也停下动作,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
“也只有BC敢这样嚣张了。”
简迟反问:“BC?”
“Blak Class,你知道的,学校拿胸针颜色区分阶层,这家伙可是四个BC里的其中之一,你是第一次见到他吧?上次化学课他没有来,”张扬耸了耸肩,“我们的出勤率必需达到85%,但BC只要60%就足够了,真是让人眼红的特权,甚至不用强制佩戴胸针。”
简迟已经对学校毫不遮掩的阶级分划见怪不怪,比起这个,他更在意闻川走过他身边时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如果不是错觉,那应该是血腥气。
张扬还在耳边继续说,简迟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后看去,让他意外的是闻川现在并没有在睡觉,而是枕着胳膊,用那双冰一般冷郁的眼睛迎上他的视线,有一瞬间让简迟升起被某种冷血动物盯上的错觉,寒气顺着袖口渗入胳膊。
这场对视持续了三秒,简迟花了一秒犹豫,最终选择礼貌地颔首收回视线,最大程度上阻止氛围走向尴尬。
“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张扬问。
简迟点点头,“你刚才说闻川总是独来独往,是所有BC中最神秘的一个。”
张扬对此很是满意,更加卖力地分享肚子里的八卦,“听说——我是说听说,他好像是被傅家认回来的私生子,上个学期才转来,还没有改姓,不然哪有人二十岁了还读高二?傅振豪你知道吗?福布斯榜上前五就有他的名字,那可是真正的富可敌国,活了二十年突然被告知有一个富豪老爸,真是走了大运。”
“他已经二十了?”简迟说,“难怪看上去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他是个怪人,”张扬说,“你就是去惹邵航,也别招惹他。”
简迟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没有询问,毕竟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而此刻完成实验报告的总结比什么都重要。
下课打铃,到了午休时间,张扬邀请他一同去食堂吃饭,简迟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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