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
简迟回头,印象里似乎是白音年第一次叫他名字,就算不是第一次,念这三个字时的喑哑深沉绝对是头一遭。白音年不知道是醉得太厉害,还是根本没有醉,棱角分明的面容在暖灯下暧昧不清,唯能看清翕动的唇:“过来扶我。”
怔了两秒,简迟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白音年伸出自己的左臂,坦然的动作算得上彻头彻尾的明示。简迟看向他的掌心,宽厚,富有力量感,或许还带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简迟想起之前被按住肩膀的时候,炙热的温度和白音年展现出来的气场南辕北辙。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腿伤还没有好,如果扶你的时候摔倒,明天可能要多出第二个伤员。”
“我没有忘记,过来。”
不知道白音年是不是特别喜欢说这两个字,简迟每次听到,耳朵都有些麻麻的不舒服。白音年神情自若,吐字时声线平稳,如果不是面颊上的薄红和眼底难以察觉的混沌延滞,很难看出他喝醉了。简迟最终还是走过去,扶住了白音年的手臂,没有碰他的手。
“你别全都靠上来,”简迟对自己的承受能力有自知之明,“到时候摔倒了不要怪我。”
白音年没出声,可能是达到了目的,也可能是真的累了,垂下的头若有若无地挨着简迟,气息时而拂过露在外面的脖子,激起简迟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想要避开又碍于搀扶的姿势,短短几分钟路程,简迟怀疑了不下十遍白音年是不是故意的。
终于把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白音年扔进卧室,简迟活动着发麻的手臂打算离开,被白音年第二次低声叫住,丝毫不像是求人的语气:“扶我去浴室。”
“你……”简迟哑口无言地看着白音年,觉得对方可能把他当傻子,“你是醉了,不是瘸了。”而且这个‘醉’里到底有几分真,他都不能确定。
躺在床上的白音年撑起上身,西装外套已经脱掉扔在一旁,接着旁若无人地解开领带,下一步似乎就要当着简迟的面脱衣服。简迟正打算转头离开,白音年头也没有抬,嗓音让酒熏染得微哑:“今天你和沈抒庭在房间里呆了很长时间。”
‘嘭’的一声,这句话的魔力堪比点燃导线上的那簇火苗,烧得简迟从脖子开始红,顿时说不出一句完整冷静的话,“他……后面留下很多题目,我看不懂,所以多问了他一段时间。”
白音年像是在笑,难以分辨,“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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