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不记得之前在哪里看到过,玉戴得久了触感会越变越细腻光滑。清透的玉色积成一层隐约的磨砂,沉淀为更加沉稳而温存的色彩。
雕刻的栀子花图案让简迟总能想起季怀斯赠与他时的那个夜晚,无论是礼物还是人,都在记忆里划下无法磨灭的一笔。
物归原主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但想到要再和季怀斯面对面地交谈,简迟又有种没来由的忐忑。最终他把吊坠放进了抽屉里,等到适合的时候,比如毕业那一天,他会好好地还给季怀斯。
作为一个圆满的句号。
邵航后来没有再提过有关生日的任何内容,不过简迟还是从张扬那里得到了有关派对地点的消息,定在一座远离市中心的海边别墅,听说是邵航家的房产之一,不过也有说是租借来。不管怎么样,简迟都感觉这比帖子里说的泳池派对和夜店狂欢要来得更能让他接受。
在这之前,简迟又碰上了几次沈抒庭,原本他躲得只有季怀斯,现在又多了一个沈抒庭。这次不是因为所谓的逃避纠结,简迟是发自内心地不想和他碰上。
但怕什么总是来什么。有几次他看见沈抒庭和贺潭走在一起,哪怕两人穿着和周围人一样的制服,人群中依然鹤立鸡群。相比之下,简迟觉得他明明那么不显眼,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能被沈抒庭精准地捕捉到。
贺潭看见简迟也会笑眯眯地打招呼,简单问候上几句。不过仅仅两次,简迟就再也没有看见他和沈抒庭走在一起的身影。
沈抒庭可没有季怀斯从前那样的好脾气和耐心,那次花园以后,简迟时不时就能收到他的短信,超过五分钟没有回复,沈抒庭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发下去。简迟将他拉进黑名单,结果第二天又‘意外’碰见沈抒庭,在那双散发寒气的祖母绿眼眸的注视下,简迟只能违心地把他从小黑屋里放了出来。
几次这样下来,简迟忍无可忍地问沈抒庭:“你到底什么意思?”
沈抒庭说:“我告诉过你。”
简迟感觉和沈抒庭说话就像猜谜一样,相比之下,闻川虽然话少,每一句话都能表达他准确的想法。可在沈抒庭这里,简迟不得不帮他化简为更简,“我是要理解为你在追我吗?”
简迟可以发誓,他真的是以认真且复杂的心情问出这句话,听到‘追’这个字眼的沈抒庭眸色微暗,不伦不类地扯了一下唇角,“谁说我在追你?”
听上去好像在嘲讽简迟的自作多情。
“既然这样,你不要再给我发消息了。”
“为什么?”
简迟用仅剩的耐心回答:“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回复你。我要上课,还要复习,空闲下来就是休息时间,每次我想要好好放松的时候,你的消息把我的时间填得一点都不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虽然内容有些夸大,但简迟说这些话时的心情却一点没有掺假。沈抒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冷硬的唇线,“你和季怀斯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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