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他顺手接过邵航递来的外套,当时他看也没看,邵航也一个字没有说,要不是季怀斯突然问起,简迟还没有反应过来穿错了外套。
弄得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虚得像是被季怀斯抓住了在外面乱搞的证据,支支吾吾。
季怀斯看见简迟的表情就猜到了大概,收回视线,唇边笑意淡淡,“你没有必要和我解释,我没有生气。”
简迟更感到心虚了。
“其实是我拿错了邵航的外套,因为一些原因,他现在住在我家里,”简迟解释道,不自觉带上些埋怨,“我本来能够准时出门,要不是他捣乱,也不会迟到还拿错外套。”
季怀斯坐回床边,看向紧张的简迟,眸色比刚才深了一些,“你讨厌他吗?”
讨厌?简迟怔了一下,“算不上……”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该归为哪类,他每天都避免不了和邵航吵吵闹闹,有时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邵航都能把他气得不想说话,到了这个时候,邵航又会反过来低声下气地逗他,简迟都不知道该继续生气好,还是给面子地原谅,太容易地揭过好像会让邵航得寸进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种感觉不是‘讨厌’,微妙得悬浮于喜欢和讨厌之间。简迟想,如果邵航走了,他可能会觉得家里太安静也说不定。人都是变来变去,简迟也不例外地捉摸不透自己的心。
简迟的思忖让季怀斯垂下了然的双眼,忽地开口,温和平煦:“你还记得我醒来那晚时说过的话吗?当时你说要是我再不醒来,就再也不告诉我那天车上来不及说的答案。我没有错过这一次机会,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我……”简迟微微收紧放在膝盖上的手,正想开口,目光凝在季怀斯身后的窗户上,季怀斯顺着他一起看了过去。
下雪了。
“才过六点。”
天彻底暗了,白茫茫的雪在黑夜中纷扬,先是稀疏的降落几片,而后彻底模糊了玻璃外的视野,恍惚间点亮整片夜空。季怀斯感觉到衣袖被轻扯了一下,回过头,简迟看着他低声问:“你可以做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
“我想听你拉小提琴。”
季怀斯划过一瞬滞停,唇向上弯起,“现在吗?”
简迟以为他是在问自己,忐忑地试探:“现在不可以吗?那就算了,等你身体好了以后……”
“可以,”季怀斯打断了他,“我什么时候说不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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