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紧扣,彻夜未松。
醒来的时候,窗户映出白茫茫的雪,天空又恢复下雪前的宁静。
简迟窝在季怀斯怀里,温暖得不想醒来,不过第一反应还是从季怀斯的臂弯里起来一点,生怕不小心压到他身上某处未愈的伤口。动静吵醒了季怀斯,简迟感觉腰侧的手臂将他往怀里揽了一下,季怀斯刚醒来的嗓音带着未消散的轻哑与一丝笑意:“还在担心我的身体吗?”
当事实用另一种语调从当事人口中说出,简迟听得耳垂发烫,睡意被驱散得一干二净,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刚才想要起床。”
向来自律的季怀斯看了一眼床头走过九点的钟,继续躺下,收紧了抱着简迟的手,“这么早吗?”
“…很早吗?”
简迟从季怀斯那头的床边找到自己的衣服,从口袋摸出手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毫无防备地被季怀斯‘袭击’了一下,又耽误了几分钟,简迟才重新打开关了一夜的手机。
弹出来十几条消息。
简迟平时都是开着手机,只有睡觉前才会调到关机,昨晚的情况下完全没有时间让他这样做,以至于中途手机突然响起,简迟本就紧绷的神经差一点断开,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季怀斯在手机上操作了什么,重蹈的刺激让他一瞬间就将这个插曲抛到脑后。
按照时间,最顶上是邵航发来的十七条消息,简成超询问了一句是不是在同学家里,和上条没隔多久就发来一条‘好好玩’,看样子是有人替简迟做了伪证。怀着莫名的心虚,简迟点开邵航的头像,从他到季怀斯这里的一个小时后邵航就开始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不过那个时候简迟正全身心地沉浸在季怀斯的琴声里,完全没有听见消息发来的声音。
追问一直持续到昨晚深夜,最后一条消息停在晚上十二点,简迟记不太清了,但似乎这就是他听到铃声响起的时候,邵航打来一个语音通话,被季怀斯挂断。
从界面上还能看出他发过一条已经撤回的消息,当然,这只能是季怀斯用他的手机发送。在这之后,邵航不再有任何消息。
简迟不知道这条被撤回的短信里说了些什么,问季怀斯显然行不通,但问邵航好像更容易踩雷。简迟选择姑且不去管它,起来换好衣服,要是再在这里赖下去,碰上过来查房的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得清。
毕竟他和季怀斯已经不怎么‘清’。
“要回去了吗?”
“嗯,我爸还以为我在朋友家里玩,要是再晚点回去他估计会觉得奇怪。”除了这一次,简迟还从来没有瞒着简成超在外留宿过。他现在得开始想除了邵航和闻川还能用哪个朋友来应付。把季怀斯介绍给简成超不是不行……但简迟感觉邵航一定会在旁边边听边捣乱。
季怀斯弯了一弯眼睛,笑得温良又无害,“那昨晚玩得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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