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姐姐将这个东西压在脸上,他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大口呼吸,脖子和肩膀疼得要命,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还总是想要咳嗽,嗓子眼像是黏在一起,嘴巴里又发甜等到他恢复了一点力气,只能用手指动动的方式去碰大人的手,让大哥哥别着急。
大哥哥,你别急,我没事。连动动指尖都很吃力,身体比发烧还要冷,小芭蕾好想开口和大人说话,可是又不确定自己的声音能不能被听到。
叔叔在这里,你别怕。工作狂来回将他打量,好在窒息时间不长就被救了,可是孩子还是吃了苦,连他最喜欢的软底小拖鞋都甩掉了,也不知道小脚冷不冷他赶紧用手拢住那两只小脚,脚上那么多伤啊,都是跳芭蕾留下的痕迹。
我没事。小芭蕾隔着面罩说话,随着呼吸开始顺畅,他的思考能力也回来了,大哥哥,你别怕,我要死了。
不会,不会的。工作狂已经说不出话来,孩子要是什么都不懂可能还好,偏偏他什么都懂。
没事的,大哥哥你别哭。小芭蕾说一句,停一句,我的爸爸妈妈,会在那边,接我。
工作狂原本是看着孩子的,猛然将脸低下去,足足半分钟才抬起来。叔叔不让他们接你走。
我要是死了,你过几年再养小朋友。小芭蕾越说越没力气,要是马上就养,我会生气过几年,养一个好乖的。
叔叔不养别的小朋友,叔叔就养着你,会把你好好养大的。工作狂明明没有受伤,可是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这时救护车的后门打开,一群人急忙忙地朝这边跑来,他先跳下车,看着他们把小小的担架抬出去,再跟着这群人一路往前跑。急诊厅里面都是人,大人小孩儿仿佛站了无数,急得他只想喊让开让开,然后那些人就跑进了临时病房,划拉一声,拉上了整圈的帘子。
划拉一声,好像也给工作狂的世界拉上了帘子,让他的耳边瞬间变得宁静。这种凝固的宁静一直持续了几分钟,再忽然一下子被打破,无数声音朝着他的耳膜冲过来。
让让,让让!他最先听到的是别人让他闪开,工作狂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赶紧让出一条道来,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等待。随后警察和秘书一起过来了,要谈谈今晚发生的事。
你去吧,这里我帮你盯着。秘书这时用力地攥了一把他的大臂。
工作狂这才全部回神,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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