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刚才那一瞬间是这么觉得的。”盛钊说。
刑应烛没再多说,他意味深长地端详了盛钊一会儿,然后顺着盛钊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步伐坚定,毫不犹豫,似乎压根不觉得“直觉”是个多么不靠谱的理由。
盛钊自己都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要叫住刑应烛,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应该选右边。倒是刑应烛对他的直觉深信不疑,每当走到岔路的时候都要问问他,“感觉”应该往那边走。
盛钊指了几次后自己也犯糊涂了,开始渐渐地拿不定主意。
终于,在下一个路口刑应烛停住脚步问他方向时,盛钊终于彻底懵了。他苦着脸看着刑应烛说道:“别全听我的,老板。我也不知道了,就是随手指个方向而已。”
刑应烛偏头看了看他,暗地里琢磨了一下,没说话,而是将自己手里的雨伞塞到了盛钊手里。
紧接着,刑应烛用右手捂住了盛钊的眼睛。
他体温冷得不像正常人,盛钊被他冰了个激灵,下意识想往后头缩,但是被刑应烛按住肩膀阻止了。
刑应烛维持着这个姿势推着盛钊的肩膀,引导他快速地转了两三圈,转得盛钊头晕转向,分不清天南地北的时候才又问他:“你觉得应该往哪走?”
他话音未落,盛钊就抬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刑应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他指的是一条极其偏僻的楼间小路。
刑应烛心里有了数,他放开盛钊,从他手里接过雨伞,转而向那条小路走去。
盛钊头晕眼花,眼前冒着金星,勉勉强强跟着刑应烛往前走了几步,差点走出一个S弯线条来,感觉自己在刑应烛眼里恐怕忒像一个指路的工具人。
他站在原地拍了拍脸,又甩了甩脑袋,找准平衡之后才迈开脚步,左蹦右跳地挑着不积水的地方落脚。
盛钊追上刑应烛时,他已经走到了那条小路的路口。
这条路偏僻,跟公交站的方向相反,离主街只有一街之隔。说是小路,其实是前排门市房和后面居民楼中间夹的一条窄巷子,因为两栋建筑的正门都开在另一边,所以这条窄巷平日里也没人会走。
刑应烛的脚步停在了巷子口,盛钊一看这窄巷子就觉得自己的直觉不怎么靠谱,委婉地试图规劝刑应烛“悬崖勒马”。
“老板,我觉得咱们要不然还是报警吧,或者去小刁公司附近问问,看看她是不是真回来了。”
刑应烛没说话,他的眼神落在巷子里,一寸一寸地往里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大半夜的,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盏灯都没有,盛钊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刑应烛在这看什么。
片刻后,刑应烛的视线微微一顿,像是找到了目标,大步流星地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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