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门禁时候没回来,大佬终于要把我轰出去了吗。”刁乐语问。
“不光这个。”熊向松说:“那天还是大佬去把你找回来的。”
刁乐语:“……”
她干脆放弃了挣扎,登时两眼一翻,就地往床上滚了一圈,小短腿抽搐了两下,不动弹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陆行拈花一笑,温文尔雅地说道:“妹儿啊,面对现实吧。”
“我不面对!”刁乐语用尾巴盖住脸,瓮声瓮气地说:“罗家兄弟俩不过是迟到一次!都在大佬那当了好几个月的储备粮了!我才不送上门被他吃!我惜命!”
“想多了。”熊向松安慰道:“就你这小体格,还不够大佬一口吞。”
“那小钊哥呢!”刁乐语突然精神抖擞,仿佛找到了救兵:“他人呢,大佬总不能当着凡人的面收拾我吧!”
“实在不巧啊老妹儿。”陆行说:“你小钊哥请假出门了,不在家。”
刁乐语:“……”
天要亡她。
饶是刁乐语再怎么不乐意,她也没有胆子等到刑应烛亲自下来找她,于是吭哧吭哧地哭了一小会儿,还是认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熊向松将她昏迷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简略地提了提,也着重提了人牲的事儿。在他看来,既然刑应烛没真的把刁乐语拎出去关禁闭,那他秋后算账的可能性很小,叫刁乐语去,八成还是为了这件事。
果不其然,刑应烛开门见山,见到刁乐语的第一句话便是“那天看见什么了?”
刁乐语能跟陆行亮爪子互挠,也能跟熊向松撒泼耍赖,在刑应烛面前却不敢造次,乖得像个见着班主任的小学生,垂着脑袋立定站直,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景,从头到尾讲得极其细致,连下公交车的时候狗屁领导叫她回去加班的事儿都没放过。
刑应烛全程听得漫不经心,刁乐语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听睡着了。
直到刁乐语说道被那诡异的触手拦住时,刑应烛才睁开眼,打断了她的话。
“认不认得出来历?”刑应烛说。
“……不大认得出来。”刁乐语实话实说道:“我当时只觉得危险,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于是只想逃。”
这是生物的本能,也是刁乐语这种走兽成妖的躲避危险的直觉,刑应烛嗯了一声,换了个温和点的问法。
“飞禽,走兽,知不知道是哪个。”刑应烛说。
人牲虽然是以人的三魂七魄为载体,但炼成人牲之后,与妖主之间的联系却是密不可分。可惜刑应烛当时找到刁乐语时,她身上只剩下一点残魂,真正袭击她的部分早已撤走,剩下的这点边角料并不足以让刑应烛顺藤摸瓜地找到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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