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刑应烛可有可无地说。
盛钊得了他的首肯,心里有些安定下来。
“说起来也是点儿寸。”盛钊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继父没去挖这条路,可能也没这个事儿了。”
“跟他没关系。”刑应烛说:“他一个凡人,借他八个能耐他也挖不断缚龙索。那链子既然能被他挖断,就说明地下镇妖的龙脉出了问题。灵气供不上缚龙索,那玩意就成了一块普通的金属,是铁还是金的都没什么两样。”
刑应烛略沉默了一瞬,又多说了一句:“不过既然这条断了,别的八成也要动弹了。”
“什么意思?”盛钊震惊地看着他,说道:“合着还不止一个呢?”
“很意外?”刑应烛微微挑高了唇角,在那张漂亮的脸上勾出一个堪称勾魂摄魄的笑意:“你以为这世上的所有妖都是楼里这群小崽子的模样么?”
盛钊看着他,莫名地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后背噌地窜上了一股凉风。
盛钊咕咚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说道:“……所以申城底下那位仁兄才是普通水准?”
刑应烛这次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道:“这个世界比你想象得大得多——所以,没事儿别乱跑。”
盛钊上一次“乱跑”就差点把自己小命儿跑没了,哪还敢不听刑应烛的话。他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摇得当机立断,诚意十足,恨不得把刑应烛的金口玉言当圣旨供起来。
不过盛钊摇着摇着,忽然想起一个被他忘记的问题。
这个问题他早在鄱阳湖的湖边就想问刑应烛了,可惜那时候刑应烛三句话里总有一句是吓唬他的,他愣是没敢问,于是忍着忍着就忍忘了,直到方才灵光一闪间才想起来。
“老板。”盛钊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的脸色,默默地凑过去,在他眼前举起一根手指,小声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可惜刑应烛牌问答机今天的工作时长结束了,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用遥控器抵着盛钊的肩膀把他往旁边推了推。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刑应烛问。
“就一个!”盛钊死皮赖脸地又挡住他看电视的目光,争取道:“最后一个!”
刑应烛的耐心显然接近了危险红线,他语气不善地道:“快问,问完回去睡觉。”
“就,其实很简单。”盛钊疑惑地看着他,说道:“我不明白,你明明自己就能随便自由出门,隔空取物,为什么要找我一个普通人来给你看大门?”
刑应烛:“……”
问出这个问题前,盛钊其实已经做好了被他讥讽一顿的准备,毕竟相比起其他科普类问题来说,这个问题实在是蠢得有些明显。
但出乎盛钊意料的是,他话音刚落,刑应烛忽而安静了下来。
他眉心紧皱,但脸上的不耐烦却莫名消退了许多,看着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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