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前半夜刑应烛那旅游一般的闲适态度,他这次显得目标极为明确,一路上脚步不停地往里走,似乎就像冥冥中有什么在指引他一样。
盛钊心里又惊又喜,还有些不可置信,心说莫不是在那边没找到的东西,居然在这边找到了。
只是世间诸事大都起起落落,刑应烛最后站定的地方既没有什么古代化石,也没有什么骸骨之类的遗迹。
盛钊呼哧带喘地追上他,才发现他面前立着的,是一件锈迹斑斑的铠甲。
“没想到这种大杂烩的地方,居然还真有神器。”刑应烛说。
盛钊愣了愣,丝毫没看出来面前这个开线生锈的铁制铠甲有哪点跟“神器”俩字沾边。他往前凑了凑,借着手电光看了看铠甲前竖着的文物说明牌。
这是一件西周时期的铠甲,是去年出土的,上周才送来展厅展出。
这件铠甲上没有任何能证明公侯身份的花纹,于是说明牌上也只是猜测了它的来历而已。
“这是什么神器?”盛钊奇怪地说:“这种东西,博物馆里应该一抓一大把吧。”
刑应烛看起来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直接冲着玻璃展柜伸出了手——
“卧槽,老板!”
盛钊一看他这个架势,心里骤然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他一时间也顾不得别的,噌地扑了上去,一把搂住了刑应烛的胳膊,就差把自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了。
“不不不行这是国家财产不能拿——!”盛钊说。
刑应烛充耳不闻。
盛钊几乎急疯了,整个人胡搅蛮缠一样地环住他手臂,试图用自己的体重把他抬起的手压下去。
“你非法闯空门就算了,明天早上起来这要是丢件藏品可说不清!那时候可真的是打扰人间生活了。”盛钊急得走投无路,只能试图搬出杀手锏来恐吓他:“你你你小心被雷劈——”
盛钊话音刚落,就听面前的玻璃柜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钢化玻璃上肉眼可见地爬满了几道裂纹。
——完了,盛钊想。
紧接着,展柜里那件铠甲像是骤然有了生命,从内冲破了钢化玻璃的隔断,硬生生飞到了刑应烛手里。
于此同时,盛钊忽然感觉到身下的地面一阵巨颤,他整个人身子一歪,眼瞅着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好在刑应烛眼疾手快,伸手捞住了他的腰,才免于盛钊一场工伤。
不过这震动来得突兀又莫名,甚至连刑应烛自己也身形一晃,好在这震动只是一瞬,很快就停歇了。
“你看!”盛钊惊恐地控诉道:“我就说不能拿,你快放回去!”
刑应烛微微皱着眉,面色不善地说道:“不是我。”
盛钊正想反问不是你是谁,就听兜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从刑应烛怀里挣出去,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是胡欢的来电。
这大半夜的,胡欢突然给他打电话,显然不是要来跟他唠家常的,盛钊下意识看了一眼刑应烛,用眼神询问着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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