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略缓了缓,转头看向木柜之中,只见那里端坐着一尊白玉佛像,莲台上靠坐着一位面目清秀的年轻僧人,身穿袈裟,双目微合,端得是慈眉善目,哪怕就这样粗略一眼,也能从对方身上看出悲悯的气息。
……是个好东西啊,张简疑惑地想,怎么会引来这么邪的东西。
“张简,这是个什么佛?”
张简正琢磨着,就觉得胡欢从旁边凑过来,抵着他的肩膀往里看了看。
这小狐狸被张简一口血喂得活蹦乱跳,是头也不疼了,也不怕这佛光了,看热闹看得正欢。他微微歪着头,仔细地打量着里面的那尊像,疑惑地说道:“太年轻了吧,也不像十八罗汉……这是供奉的谁?”
这句话确实给张简问住了,他从方才开始也在想这个问题。一般来说私下里人家,要么供奉观音,要么供奉弥勒之类,大多都是有迹可循的正统。可孙文胜这个,虽然面目慈和,悲悯世人,又着满身佛光……可张简确实没看出名目来,也没将对方跟正统体系对上号。
张简回过头,下意识想问问孙文胜知不知道,只是一看到对方那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八成也不知道,问也白问。
于是张简换了个问题:“孙先生,你知不知道,这尊佛是从哪请来的?”
“知道知道。”孙文胜这次回答得很快,说道:“是我老婆去北海玩儿,在他们当地一个临海的小村里请的,听说很灵验,周围好几个大市都会去那烧香。”
张简下意识跟胡欢对视了一眼。
“——北海?”
盛钊从洗手间里探出半个身子,莫名其妙地问:“现在吗?”
“对。”刑应烛说:“查吧。”
盛钊一脑门问号,不知道刑老板这大半夜的又在闹什么妖,不过他嘴上疑惑,身体倒是很勤快,擦了擦手从洗手间走出来,顺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先确定一下啊。”盛钊一边打开天气软件一边说:“咱俩确定说得是一个北海,北海市?”
刑应烛皱了皱眉,被他这个婆妈的劲头弄烦了,干脆没回复,而是直起身来从他手里抽过了手机,自己摆弄了一下。
盛钊也不生气,单手支在沙发背上,微微弯着腰,探身过去看刑应烛的动作。
只见他老人家先是查了查北海最近的天气,然后又退出去看了看最近几天的万年历,最后点开了罗盘,左左右右地对了一会儿经纬线,直把盛钊对得头晕眼花,云里雾里,才把手机丢回他的怀里。
“收拾东西。”刑应烛说。
“收拾什么?”盛钊整个人还依旧游离在状况之外,木愣愣地问:“下午洗的衣服?已经收拾好了啊。”
说话间,刑老板已经站起了身,他脱掉睡袍上衣随手扔在沙发上,转而去烘干机里掏出一件T恤衫套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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