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小钊哥……太简单了,你懂吗?”胡欢说:“他就像是随便找了个东西来糊弄我,想赶紧把我糊弄走一样。你凭心而论,一个陀螺而已,有那么重要么。”
“或许有呢。”盛钊随口说。
“小钊哥,你别——”
胡欢下意识想说你别和张简一样敷衍我,就听电话那边传来了一点很轻松的笑意。
“胡欢,你不能用客观角度去看待这件事。”盛钊垂着眼看着玻璃窗上的水雾,试图从“凡人”的角度来跟他解释这件事:“打个比方说,别人的十万块钱和你的一万块钱,你觉得对你来说哪个比较重要。”
胡欢一时间没别过来弯儿,下意识答道:“那当然是我自己的钱比较重要,别人的钱再多跟我有什么关系。”
“嗯哼。”盛钊说。
胡欢紧接着反应过来,连忙反驳道:“可是那不一样,你偷换概念,他明明——”
“虽然我不知道张简是怎么想的,是在乎还是不在乎上辈子的事儿,但是我只能告诉你我是这么想的。”盛钊一时间忘了胡欢看不见他的表情,歪着头耸了耸肩,说道:“而且,胡欢,你到底是在为他不值当,还是因为他没达成你的预期才不满意啊。”
“我……”胡欢张了张口,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压根就没想简简单单报完仇一拍两散吧。”盛钊一针见血地说:“你是不是就想哄好他,让他跟你像以前一样相处?”
胡欢气焰顿消,我来我去地支吾了半天,最后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他应得不情不愿,嘴角却毫不自知地挑高了一点,像是情感越过理智时,泄露的一点几不可查的小小端倪。
“我是想对他好。”胡欢欲盖弥彰地找补了一句。
看出来了,盛钊想,我早该看出来你和张简之间就是不清不楚的。
当初圣诞节年会时候他慧眼如炬,早拿了预言家卡面,偏偏胡欢自己不自知,自诩“钢铁直”,现在不到一年,自己打了脸还不自知。
可见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我早说了,他就是想泡你。”盛钊宛若一个劝和不劝分的居委会大妈,苦口婆心地说:“偏偏你俩把这事儿整的这么复杂,你想对他好,那你去对他好啊,总扯上辈子干什么?”
“什么泡不泡的!”胡欢炸毛道:“我们之间是纯洁的友好交往关系。”
“友好的暧昧关系。”盛钊戳穿他:“谢谢,请给纯洁两个字道歉——不是我说,你一个狐狸精,怎么那么深柜呢,你尊重一下你的种族设定行不行。你知不知道,聊斋里都说你们男女通吃的。”
胡欢:“……”
胡欢被盛钊说得哑口无言,怼又怼不过,骂又骂不得,只能憋气地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对他有意思,就再去努努力——别总提上辈子了,听着像NT一样。”盛钊说:“你要是对他没意思,趁早回家来,不习惯个几天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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