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这一觉,沈洛熙一睡就睡到隔天早上,他清醒後发现自己身上残留着那个男人的味道,他不知道昨晚自己昏睡时,劳斯凯对他做了什麽。
他强撑起身,立刻到浴室想把那抹味道洗去。
讨厌这股丁香味。
自从劳斯凯标记了卡加尔後,劳斯凯的信息素就让他觉得难受,尽管现在清香的没带任何一点黑糖的味道,他下意识还是觉得这股味道似乎就是需要带着黑糖的味道,就好像劳斯凯和卡加尔,他们本该是天生一对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连他自己也形容不上来。
已经用了比平常多的牙膏,总觉得隐约还是嗅的到劳斯凯的信息素。他乾脆的脱下衣服,走到乾湿分离的花洒下,涂上大量的沐浴露,拿着搓澡球开始疯狂搓洗。
等他洗完一样只能穿回原本的白色长衣,从浴室走出来便立刻看见劳斯凯正坐在桌边等他。
想到昨晚男人趁他不醒人事时对他动手脚,他就更加愤恨,大力的用浴巾擦他头上的毛发,把耳朵都搓的红通通的。
「把我的衣服和表还给我。」他对劳斯凯说道。
劳斯凯走道他身後,拿过毛巾就要替他擦拭湿发,沈洛熙当然不乐意,察觉後立刻闪躲。
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这种过多的亲密动作。
劳斯凯拿着毛巾的手停在半空中,看到沈洛熙毫不掩饰的闪躲,他只好把毛巾折整齐放到一旁。随後说:「今天我让他们准备了一些你比较爱吃的,先过来坐下吃饭吧。」
沈洛熙面无表情的紧盯他,知道劳斯凯有意要避开话题。
「我不吃,现在就放我走。」
劳斯凯苦笑,朝沈洛熙上前两步想在抱一抱他的宝贝。但沈洛熙却如那天在停车场一样,随着劳斯凯前进的步伐频频向後退。
劳斯凯无奈坦白:「我答应过会放你走,但,不是现在。」
「你说过手术完成後!!」沈洛熙低吼,他受够了这个男人的言而无信。
劳斯凯逮住机会,捉住他的手臂,把他拉了过来:「我知道我说过什麽,洛熙。可是现在罗德亚肯一定会派人疯狂找你,我不能这个时候送你回去,葛夏普知道你和厄萨多勾结把晶片销毁,绝不会轻饶你。」
「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替我操心。」沈洛熙冷道。劳斯凯并不是他的谁,现在他们什麽关系都不是,他只会觉得劳斯凯自以为是的好心很碍眼。
听到如此疏离的回应,劳斯凯怒然一道:「既然这样,我想方设法把你体内的晶片弄掉有什麽用!」
劳斯凯的低吼让沈洛熙冷笑:「我并没有要求你做这种事,你一厢情愿也该有个限度,劳斯凯。」
气氛又陷入了僵局,劳斯凯知道沈洛熙本来就不愿意接受手术,没错明明是自己比他这麽做的,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对沈洛熙发火。
「洛熙,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这不是尽力在弥补吗?你就答应我,答应我乖乖待到我把事情都解决」
沈洛熙听不下去,直接冷嘲:「这就是你报答我再一次信你的结果?」
劳斯凯把气的满脸通红的沈洛熙紧紧抱在怀里:「洛熙,你知道我指的相信我不是这件事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把所有事情都高定」
沈洛熙已经不知道该对劳斯凯再抱有什麽期望,他盼着手术後的自由已经被劳斯凯再次摧毁,只能无止尽的再度被关再这牢笼似的房间。
他嘲笑自己怎麽如此好骗,过了这麽多事,他依然天真的相信劳斯凯会轻易的放了他。
是他活该。
後续的日子,沈洛熙就像个精致的玩偶被摆放在床上,不是躺着就是坐着,望着窗外,偶尔飞过的鸟儿才能吸引他的视线,当鸟儿飞越,沈洛熙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手术前,沈洛熙还会有情绪起伏,会和劳斯凯生气、吵架,但现在不管劳斯凯做什麽,他都无动於衷。
他已经与快乐这词沾不上任何的边,像是心中某种东西死了,沈洛熙对所有事情都冷淡无温。
每天都过的一样乏味,无止尽的轮回循环,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再折磨自己,还是折磨劳斯凯。但是他非常清楚,只要他折磨自己,劳斯凯就会痛苦。看到劳斯凯痛苦,他心里就会莫名的好受一些。
手术完已经第几天去了,他也不记得,这一切活着的事物,都已经与他无关,因为去在乎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正准备躺下时,余光望见床边多了一只玩偶坐在他身旁,不知道是哪时候放的,是一只纯白的雪虎娃娃。
很像小恩。
沈洛熙靠在床头板,把坐在他旁边的娃娃拿过来放在腿上,这娃娃好像笑得很灿烂,就像小恩在开心的唤他爸爸。可沈洛熙已经连一抹温暖的微笑也扯不出来,他抬手轻肉老虎的耳朵,那触感还是和温暖的狐恩差了一截。沈洛熙索性又把娃娃放回旁边,继续望着窗外。
外头阳光越来越烈,也差不多该到中午了。
才这麽想,果然就准时的传来开门声,随着食物的香气他知道来的人是谁。现在劳斯凯都亲自为他送饭,但不管送来的是什麽,沈洛熙都没兴趣看一眼,因为他根本不愿意吃。
劳斯凯试过许多方法,沈洛熙就是不肯张口,就连强迫他嘴对嘴喂入,沈洛熙总有办法把已经顶到喉咙深处的食物碎末吐得一乾二净,像是比了他吃什麽极度恶心的东西似的,把胃酸都给吐了个乾净。
实在没办法,他才请医务替沈洛熙施打营养剂,强行灌入营养。即便这样,劳斯凯还是坚持三餐都会替他送过来。因为这不是长久之计,沈洛熙还在恢复期,若在不吃饭身体根本无法负荷,迟早会倒下。
劳斯凯看见沈洛熙旁边的雪虎娃娃被动过,他走过去把沈洛熙扶到自己怀里靠着,沈洛熙已经不再反抗他的亲密举动,就像个没有灵魂的空躯壳,随便劳斯凯怎麽摆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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