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济看着周遭不堪入目的场面,意识到主子只整理干净了小师父和他的床榻,剩下来的全都留给了他,当即就道:“不是吧……”
主子对他,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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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惊雷在天边裂开。立在殿外,毛晋瞧着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
殿内的欢/爱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毛晋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在东南角公主府邸那抹白色的幡布上。
大公主尸骨未寒,可她的父皇却痛定思痛,急于造就下一位公主了。
大雨滂沱,一南一北竟是两幅天地。
手里握着北疆使臣递来的北疆王亲笔,毛晋竟不清楚在上朝前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将这封信递到官家手中。
忽而,他看见殿下一抹身影,那身影让他定格在原地。雨势渐盛,可滂沱大雨统统避开檐下的人,仿佛所有的嘈杂都抵不住他周遭的安静。
仿佛感受到高台之上他的目光,那人动了一下,一双狭长而淡薄的眸子抬了起来,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
毛晋深吸一口气,胳膊顺势搭在旁边的小太监手上。
小太监是个机灵的,见状连忙扶稳了他,问:“掌事您怎么了?当心风寒。”
天不亮就站在雨中等,纵使是他都觉得浑身染上了一层寒意,更不消说年长他一些的掌事公公了。
“无妨。”毛晋定下心神,强忍着说,“我头疼,去偏殿坐一坐,若官家出来,你将信交给他。”
小太监接过信,道:“明白。掌事您歇着去吧。”
毛晋独自一人下了殿前的台阶,拿过靠在墙边的雨伞,走去偏殿。
雨沿着游廊的弧度从两边倾泻而下,他心想自己也许是痴了,既是在游廊底下走又何必取伞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公公若是觉得手中的伞多余,借与我可好?”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毛晋立了脚步,回过头来。
见到是谁后,毛晋行了礼,双手将伞递过去:“巫马城主怎么有兴致,参加今天的早朝?”
他心里揣着个明镜,可嘴上依旧装傻充愣。毕竟以往巫马真可是从来不屑于参加早朝的,他这么问,合情合理。
凌曲的目光流转,伞被他划过半个弧度,收入身侧,“许久不见官家,今日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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