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山笑了。他在宫中行事,很少会露出这种神情。两个侍卫见了,以为他主意已定。可是盛玉山却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侍卫提醒他:“留此人在,恐怕会伤了右侍。”
“无妨。”盛玉山说,“我同他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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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年刚出宫门,便接到一封信,凉朔巫马真城主亲笔,请他去太和寺喝茶。
启年勒紧马绳,停了下来。
他又将信笺仔仔细细地展开读了一遍。没有错,上面写的是太和寺。
于是他同副官说:“既然城主相邀,我盛情难却,去去就回。”
副官听后为难道:“凉朔城主权势滔天,左侍同他无甚瓜葛,今日贸贸然请左侍去,恐怕不会是甚好事。还望左侍谨慎行事。”
“他同危梨军一战,打得不痛不痒,想必是要联合我共同抗敌了。”启年座下的马原地转了一个圈,“只要能将境内的危梨军赶出去,同他联合也算不得什么。况且他将见面的地方选在太和寺,在满天神佛面前,他多多少少都要思量清楚再行事的。”
副官见左侍如此说,只能道:“那我便去多喊几个弟兄……”
“不用。”启年打断他,道,“我一人去。”
“这怎么可以?”副官一惊,“他巫马真……”
“谨言。”启年提醒他,“你先回帐中处理动兵事宜。我去去就来。”
他说着一骑绝尘,于晌午到达太和寺山脚下。太和寺位于山间,钟灵顶秀,云烟成雨,隐约能听到悠远的钟声。山间积雪化得慢,马蹄打滑不好走,于是启年下马前行。
有僧人在寺庙前做洒扫,叩着一顶棉布做的僧帽,裹着厚重的衣衫,手里还捧着个汤婆子。
启年将马拴在一棵树底下。放低脚步上前,说:“敢问……”
思湛吓了一跳,汤婆子“啪嗒”一声掉在雪堆里。她抬眼一看,由于逆着光线,看不清来者五官,只能依稀辨别出个身量体型来。于是——
“首座师兄。”她拖着扫帚说,“你吓唬我做什么?我汤婆子都被你吓掉了!”
启年一怔,只能弯腰老实地替她捡毛茸茸的汤婆子。身侧的贴金刀随着动作一掉下来,哐当一声。
思湛傻了。
“你不是首座师兄?”思湛这才看清来者的五官。同凌凇有三分神似,可又说不出来具体神似在哪里。
此人一身杀伐之气。思湛朝后退了几步,终于露出提防而又害怕的神情。
启年见了,赶忙将汤婆子递给她:“姑娘莫怕。”
“你说莫怕就莫怕啊!”思湛用扫帚护着自己,脑子里飞快过着思衿教她的那些棍法。可是由于太过紧张,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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