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骑马?思衿拽了拽手中马鞭。他似乎从来……没有不会骑马过。
思湛直接绕过大殿,一直将他护送至后院禅房。屋里陈设都已经弄好,他摘下厚氅便可歇息。只是他对这周遭陌生的环境不习惯,纵使生了炉火盖上被子躺在床榻之上,依旧是不能安眠。
父皇母后身死是必然之事,现如今还有大晋么?还会有人记得他这大晋的太子么?
方才同他温柔说话的人又是谁?此人口口声声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这让思衿自己有一瞬间的惶惑。好在自己第一时间从他怀中挣脱,夺了他的马,从他面前消失,他似乎也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
看样子,自己只不过是他养在身边的众多男宠中的一个。
丢了,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思衿摸着自己的肚子,尽可能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肚子实在太大了,思衿侧卧着,最后只能徒劳地抱紧自己的胳膊,将自己圈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孩子,终归是无辜的。思衿揩着眼泪,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忽而,他鼻尖传来一阵花香。这让他霎时睁大了双眼!
“你,为何会找到这里来?!”思衿质问眼前这人。
“有话好好说,阿衿,你先将刀放下。”凌曲卸了战袍,上前一步,“你们修行者不是不兴舞刀弄枪的么?”
“修什么行?”思衿紧紧握住刀柄,刀尖指向眼前之人,“再靠近我一步,一尸两命。”
“好好好,”凌曲停在他不远也不近的地方,在地面上画了一条线,“我不会超过这条线的。我发誓。”
见他不像是会出尔反尔的,思衿这才警惕地将刀放下。
凌曲盘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咱们聊一聊。”
“我不认识你,同你没什么好聊的。”思衿说。
“你是吾妻,怎会不认得我?你不认得我,你还给我生孩子?难道是我强行要的么?”凌曲耐着性子道。
此人牙尖嘴利。思衿说不过他,便道:“看你这副模样,未尝不会这么做。”
凌曲噗嗤一笑:“我想起最初的时候,你也说我不是好人。”
“那你是么?”
这凌曲得坦诚。凌曲说:“我不是。”
思衿作势要取刀。凌曲让他稍安勿躁:“不是好人,你就不要我了么?你腹中还有我的孩儿……”
思衿皱眉:“明日之后,我便带他离开,去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