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林谈完生意回来,带了好看的小衣服来给自己闺女,恰好元满和葫芦都在,叶疏林就把这件事跟元满说了,李博衍和葫芦两个人压根就不关心什么太子朝堂,那些东西在他们眼里还没有给小闺女换尿布来得重要。
叶疏林跟元满说完之后,元满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讶,只是淡淡的听他说完,点点头,回了他一句:“哦,这样啊,晓得了。”
叶疏林看着元满这个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的问了一句:“师父,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元满不可置否的看了他一脸,叶疏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怎么猜到的?师父你是怎么晓得皇上不会保孟澄裕的?”
“呵。”元满笑了:“你这是偏见。”元满知道叶疏林是什么意思,他在想,孟澄裕是太子,皇上好面子,又是孟澄裕的父亲,孟澄裕屠杀百姓是丑事,皇上一定会尽力遮掩来保他,可他们好像都忘了,皇上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一国之君。
“咱们这位皇上要的一直都是名垂青史,名垂青史的好皇帝一定都是爱民如子的,再说了,你难道忘了?皇上可是要打战的,你知道渊明这一把火烧了皇上多少将士吗?”不然,皇帝也不可能这边逼迫沈书行,那边悄悄往渊明送草药了。
“更何况,渊明这么大的事情若是没有处理妥当,传到其他地方的百姓耳朵里,会是什么后果?说皇上徇私枉法,为君不仁都是小的,你说,会不会有人看孟澄裕脱了罪,觉得山高路远就阳奉阴违?”
“处理了孟澄裕也算是敲山震虎,皇上要打战本来就容易让百姓怨声载道,若是下面的人还不老实,百姓不稳,皇上外面的仗还没打完,自己家里先翻了天了,若是因为皇上并未重罚孟澄裕,百姓看着皇上不顾渊明百姓死活。会不会也觉得自己命如草芥?到时,敌国再有有心人做做文章,边境会如何?就不用我说了吧?”
“咱们皇上想名垂青史,就得高瞻远瞩,防微杜渐是要做好的,孟澄裕嘛,聪明,就是皇亲国戚坐太久了,高人一等习惯了,习惯了往下看人,自然也就看不远了。”
“咱们皇上先前还是吃过些苦的,有些东西看的也算清楚,再说了,皇上他正值盛年,膝下子孙众多,悉心教养下,出类拔萃的从不在少数,孟澄裕并非一枝独秀,皇上也没必要为了这么个儿子,搞臭自己的名声。”
“沈书行和孟澄裕从不明白,咱们皇上的野心,从不困于大靖疆土之内。”
叶疏林听完元满的话,突然觉得,这世上怕是没有比元满更了解当今皇上的人了,难怪她能全身而退,叶疏林这一刻甚至觉得,元满是不是因为提前知晓了朝中即将巨变才急流勇退,抽出身来的?
但是比起这个,更让叶疏林吃惊的是皇上的气魄和决断,他没想到仅要不要处罚太子一事,皇上居然能想得如此深远,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件事里居然就有如此多的考量?再想想皇上趁势提上去的那些官员,可见皇上并不是随性而为,而是早就思量好了后手才雷霆出击的,且一击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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