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傅吃惊地看向樊天,迟钝地意识到樊天前两日说的事情,似乎是指向他,“难道去东洲是因为我?”
“对。”樊天没有否定,“我不是说过,小时候我一直认为从军当将军没什么好的,也不觉得从军成为将军就是建功立业。因为我看到的是从军后我爹断了一条腿,你爹战死沙场。可是每次看到你回答我爹时坚毅的目光,我似乎又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又因为你娘病重,你不再跟我一起练剑,我爹去世。我知道你可能要照顾生病的娘亲,无法从军。我便想着去从军去成为将军。也许你不能实现的心愿,我可以实现。”
陶傅听后,心里一紧,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想到他年幼时候说的话会让樊天记这么多年,也没想到樊天去东洲会是因为他。
所以,樊天对他是?
“具体说来,无论是珠儿还是娘的去世都是因为我。”樊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是自责,脸上的戾气也消失不见,“我爹生前为你和珠儿定下亲事。那时候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若是以后我成为将军,衣锦还乡,我们可以亲上加亲。当然若是你想从军了,我在东洲,随时可以照应你。可惜,在每次回乡探亲时,每次得到你的消息,偷偷看你又不敢见你时,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已经不是从前那样想了。”
“我爹去世后,长兄为父,我娘、珠儿、玉儿自然听我的。我不想你和珠儿成亲,便找到了越家,越家大少爷一眼看中了珠儿的外貌,也答应了亲事。只是我探亲回到东洲,又不是能时时看着珠儿,导致珠儿怀有身孕,越家大少爷对珠儿感情懈怠,不愿娶珠儿。珠儿自觉受辱,会被指责,便选择跳河自尽。我娘为保全珠儿的名声,传出你的事情,也是无可奈何。我知道后很痛心。”
“樊家大少爷因为珠儿跳河,承诺越家小少爷越文耀会娶玉儿为正妻。我娘和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越家权势地位不错,越文耀又当差,自然好。只是没想到越文耀会那样对玉儿,玉儿从来没有跟娘亲和我说过。只是在娘亲住在越府才知道玉儿这么多年受到苦,越文耀还娶了一房哥儿,直接冷落玉儿,扶了那哥儿为正妻。所以,珠儿和娘亲的去世,相比于你,我不是更该耿耿于怀自己吗?”
樊天反问这句话时看向陶傅的眼神已经不一样,陶傅移开视线不敢对视。陶傅现在已经猜测到樊天为什么抓他,他又为什么会遭遇这么多。不是阿叶婆紧抓着他不放,而是因为樊天。
樊天猜到他在想什么,直接道:“也许你已经明白你过去的遭遇是为什么,我还是说说看,让你更明白一些好了。说你克妻,的确是娘亲说过后,我觉得这样说也没错,这样说后,别人就不会给你说亲,你自然也不会跟别人成亲。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成为将军之前不能见你,这也是我当年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因此,即便知道你娘病逝,你过得困苦,一个人住在山上,需要还很多银钱,我也不能见你。娘亲偶尔飞鸽传书告诉我你的状况,我也会跟娘亲说说怎么做。本想着你只要没了院子,不住在村上,很快就可以去从军,这样也没有机会有谁给你说亲。你也可以去实现小时候的心愿。没想到那个叫袁柳臻的人出现在了你的生活中。”
“我娘住在里沟村不能时刻知道你们之间的进展,直到你们去里叶镇卖小食被阿耀知道,阿耀知道我很注意你,立刻飞鸽传书给我,我告诉娘亲要将袁柳臻赶出里沟村才好。没想到这个决定却让你和袁柳臻关系更近。你们住在了一起,买了院子,还买了铺子。我知你的性格,明白你放弃从军,跟袁柳臻一起经商,肯定是别有心思。”
“让阿耀传了你和袁柳臻之间的事。当时,我还觉得挺开心的,觉得你能够接受身为男人的袁柳臻。这样是不是以后可以接受我?可惜,我错了。那袁柳臻只是外貌像男人而已,其实是个哥儿。我本打算回去里沟村找你。可当时西州发生战乱,我没办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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