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恙捏着钟离昧的腕骨,轻轻环了一圈,他是习武之人,看上去只是随便一拉,实际上力道大得不容挣脱。
另一边,裴折径直去了衙门。
到的时候,林惊空正在处理酒庄与更夫之间的事,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笔烂账他娘的比家务事还难断。林惊空一个头两个大,一见裴折跟见了亲人一样,怎么看都觉得裴折那张脸洋溢着活菩萨般慈祥的笑意,他连忙甩下唠叨个不停的双方迎上前,看不出一点刚和裴折闹过不愉快的样子。
林惊空将裴大菩萨介绍给双方:“你们有什么事都和裴大人说,他比我官大,定能给你们双方一个满意的交代。”
裴折:“……”大可不必吧!
“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大人,你一定要帮我……”
裴折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仔细听双方的呼天抢地,他隐约记得云无恙之前简述的巧合,现在又闹起来,无非是价钱谈不拢。
于是乎,在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林统领的注视下,裴折随意地摆了摆手:“这点小事还来衙门闹事,有没有点出息,酒庄的损失衙门赔了,你去找林统领拿钱就好,”
林惊空:“……”淦!
今天林统领骂裴探花了吗?
骂了。
林惊空咬着牙,将账房刚开的单据拍在桌上:“裴大人真是一把挥霍的好手,刚来过衙门几次,就开始败家了。”
裴折自知理亏,他也没想到,那酒庄竟然敢要那么多,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咳咳,这下咱们也算是有目标了,等案子结束闲下来,我们就去好好敲那酒庄一笔。”
林惊空翻了个白眼,满脸就四个字:你就吹吧!
裴折摸了摸鼻子,想起正事来,忙道:“林统领,赶紧调两队人马,一队去找知府大人府上被遣散的妾室,一队跟着我们走一趟。”
林惊空想问去干什么,突然想起裴折昨晚的警告,又闭上嘴,乖乖听从指挥,毕竟这位大人有皇命在身,所到之处,官员都要配合他的行动。
衙门里有一队统领军,两人可以直接带走,林惊空点了其中一个人出来,让他去统领军驻扎地传令,着人调查知府大人的小妾们。
林惊空安排的时候,裴折叫住了还未离开的更夫:“你还有时间吗,能不能带我们去另一个更夫的住处看看?”
如此一来,他们就不用花时间去找另一个更夫的住址了。
裴折刚才做主解决了酒庄的事,更夫心里对他感激不已,闻言连连点头:“有时间有时间,大人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裴折无奈笑笑:“好。”
众人从衙门出发,还未踏出大门,就被人拦住了。
那人着一身玄色衣衫,站在衙门东侧的鸣冤鼓前,长发用玉冠束起,肩宽腰细,他一只手背在身后,抬头看过来,微扬的脖颈暴露在阳光下,更显出一种病态的白。
让人想起落在霜上的冷月光,和鬓边偶然招惹的碎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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