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是对肖迟说的,后一句是对林惊空说的,明显都带了火气。
林惊空没在这时候跟他起冲突,立马带着统领军退后三米。
裴折越过统领军,沉着脸走到医馆门口,站定,身上还带着未散的威势:“我要见吴老,劳烦诸位让一下。”
裴折还穿着昨天那件衣服,当时左屏一剑杀了挟持他的刺客,他身上溅了零星的血,红色在素白的衣衫上格外明显。
金陵九突然道:“跟着他。”
百姓们现在处于激动的状态中,很可能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
云无恙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紧紧跟在裴折身旁。
林惊空和统领军全都后退,钟离昧没怎么犹豫,直接跟着一起退后了些。只有金陵九寸步未动,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十步开外的青年。
裴折偏瘦,更显得背影寂寥,他刚才独自走向医馆门口,速度并不快,坚定且执着,他是一个无谓牺牲的将士,每一步都踏在无声的战场上,心中有要去完成的使命。
莫名令金陵九想起些陈年旧事,想起风沙狼烟,想起大漠长河,那段模糊又零碎的记忆隐隐又有破土的迹象。
金陵九揉了揉眉心,每次想起那段若有似无的记忆都会让他异常疲惫,师父说是他打从心底里排斥,不愿意接受那段记忆,所以将之遗忘了。
他并不赞同这个解释,如果真的不愿意接受,为什么还会频频想起?
百姓中有人问道:“大人也是来抓人的吗?”
裴折抬眼:“是抓人,抓命案凶手。”
城中近来不太平,命案出了两桩,衙门的人整天四处探查,闹得人心惶惶,此时一听查案,所有百姓的人都提了起来。
“查案为什么要来医馆,还要抓吴老,吴老他怎么可能和命案有关?”
云无恙插嘴道:“我们不是来抓吴老的,查到的凶手是别人,她现在在医馆里。”
“在医馆里?什么凶手?”
“命案,哪一桩命案的凶手?”
“是知府大人的案子。”裴折没有多说,往前迈了一步。
百姓们下意识给他让开一条路,开始窃窃私语,说的大都是知府大人活该,凶手做的好之类的话,听得裴折忍不住皱了皱眉:“人命无贵贱,知府大人做的事自当按律处置,旁人动手就是藐视王法,如果每个人都可以杀了自己看不顺眼的人,那世间将多多少人命?无论是谁杀了人,都应该受到律法的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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