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恙趴在窗口,敲了敲窗户:“柳先生!”
从窗口看进去,能看到屋里的摆设,床上隆起一个大大的鼓包,正有人在睡着。
云无恙的声音不算小,但床上的人半点动静都没有,云无恙可能不会多想,但金陵九几人看得出来,那人摆明了是在装睡。
金陵九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怎么不敲门?”
一个大男人睡在尼姑庵里,本就十分古怪,再看云无恙的行为,没有直接敲门,更加引人生疑。
“不能敲门,这是柳先生的规矩。”云无恙又敲了敲窗户,小声解释道,“柳先生有很多怪癖,只有公子能和他聊上来,我不太清楚其中缘由,但公子嘱咐过我,千万不要惹恼他。”
能叫裴折这般忌惮,定然不是小人物,金陵九起了几分兴趣。
他抱着裴折,在他腰上蹭了蹭,心里冒出一个主意。
裴折不惜以身做饵,千方百计引他来此,为的应该是叫柳先生给他看病,一番好意,但他没办法不调查就接受。
金陵九是谨慎的,他相信裴折,但更相信自己。
他低头附在裴折耳边,轻声道:“小骗子,你算计我之前,应该想到我会怎么做了吧,既然你有了心理准备,那我就不客气了。”
云无恙还在敲窗户,金陵九给左屏去了个眼神,同时高声喊道:“既然阁下不愿相见,那就别怪在下动手了。”
左屏立马行动起来,手中长剑直接插进房门,他手腕一翻一转,将那扇门削下大片来。
穆娇默默躲远了一些,她能看得出来,她师兄现在心情很不爽。
她已经弄明白了,城墙上的突然袭击,和裴折脱不了干系。
金陵九憋了一路,偏偏始作俑者是自己放在怀里疼着宠着的,舍不得,也狠不下心去伤,别提多恼火了。
现在又碰上个故意给他们吃闭门羹的人,拖一分一秒,都会让裴折多受罪,金陵九心里那股气如何能顺,必须得发泄出来。
房间破败的门被左屏一脚踹开,他没有进去,而是又朝着旁边的窗户下手,长剑削铁如泥,直接砍断了支着窗户的一根木头。
云无恙完全被眼前发生的事给吓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啊!不行,别……”
他嚷嚷着,要去阻止左屏,却被穆娇拽到一旁:“我劝你别掺和进来。”
云无恙还想说什么,穆娇朝金陵九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师兄现在心情不太好,他可能想拆了这尼姑庵,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云无恙:“……”
叫嚷声慢慢停下,云无恙估摸了一下自己和金陵九对上会有几分胜算,默默收了手,识时务者为俊杰,爱咋咋地吧,他一无关人员,硬要掺和进去,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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