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蹭了蹭金陵九的手背,疑惑中带着带着一丝近乎烂漫的天真,不像是在质问,更像是说着暧昧的情话:“你为什么选中他,我很好奇。”
都是借口,有什么可好奇的,不过是一种委婉的表达,想让对方知道,我已经看出你安排的一切了。
金陵九握住他作乱的手指,包在自己掌心中:“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他没有问“为什么怀疑我”,他们之间再亲密,也注定了保有秘密。
裴折撇撇嘴:“我看你也没有多想隐瞒。”
金陵九怔了下,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确实没想隐瞒,说不清是自信狂妄到不想掩饰,还是单纯想看看裴折的反应。
结果如他所料,却又出乎他的意料。
他们之间的关系决定了撕破脸的方式,都是体面的人,即使互相算计,也是心甘情愿,不至于走到歇斯底里的局面。
金陵九斟酌了一下:“赵垣是幽州人,他和云无恙一样,是从屠城一役中活下来的,他有昔日云雨二将之风,比张曜日更适合执掌幽州,最重要的是,他满心满眼为的都是幽州百姓。”
裴折挑挑眉:“合着这么说,你还是为朝廷做了件好事。”
金陵九眼底闪过笑意:“不敢当,不过是被夫人熏陶,不忍心见百姓于苦海罢了。”
裴折微哂:“别给我戴高帽,暂且不论赵垣,若幽州没有能接手之人,你还会设计杀了张曜日吗?”
金陵九沉默了一会儿,轻笑:“我以为你已经有了答案,张曜日是右相的人,右相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怎会放过他?”
裴折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金陵九的坦白。
借着穆娇身世诉说的宫闱往事,其中无辜枉死的不止穆老将军,还有宫妃金灵,甚至是再无人提及的大皇子,在世人眼中也早已成了一具死尸。
如何能放下?
金陵九在他的小探花郎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只是想报仇,没有伤害过无辜百姓,我不想要权势,我与他们不同。”
能叫世人趋之若鹜的,无疑是滔天的富贵和无上的权势,无论是苦心算计的右相,还是弃子保己的圣上,无一不是这样的人。
裴折明白金陵九的意思,他是在和自己澄清,他并非这样的人。
裴折声音发涩:“曦国皇室的争斗,你可有掺一把手?”
金陵九没有迟疑,说出了那个早已被洞悉的答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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