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低地笑了声:“若是不想我宣扬,就乖乖听话,我居无定所,想在少师大人府上谋个活计,可能如意?”
居无定所个屁,裴折暗自在心里骂了句,顺着他问道:“你能做什么?”
凑到耳边的声音带着一丝热气,说得暧昧又狎猊:“冬日里天冷,大人定然衾寒难眠,不知床榻之上是否缺一个相陪之人,为你暖床?”
裴折猛然抬起头,在黑暗中寻找一双黑沉漂亮的眼睛:“你真想为我暖床?”
“想也不想。”他顿了顿,笑道,“佳人在怀,却求而不得,某寤寐思服,若大人愿意委身于某,那就没有不想了。”
裴折忍无可忍:“……金陵九你有病吧!”
烛灯重新点燃,照亮了房间,厚重的床帘被拉上去,金陵九好整以暇地瞧着裴折,冲他伸出手:“过来。”
裴折扶着烛台,没动作。
金陵九暗叹一声,放软了声音:“你这一病就是一个月,可吓死我了,娇娇乖,过来让我抱抱。”
裴折沉默地走过去,刚到床边,就被拉进了怀里,金陵九低声叹息:“还好没事,不然我可怎么办。”
裴折鼻尖一酸,差点滚下泪来:“当初走得那么干脆,也没见你不舍得,现在来说这些做什么?”
金陵九也不恼,将人拖上/床榻,拉过被子来盖住:“当时不知道我的娇娇这么娇,早知道,就是你不愿意,我也一定把你打晕了扛走。”
裴折吹风吹得手脚冰凉,金陵九暗自调动内力,将自己的手暖热,然后握着他的手,帮他暖手。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靠在一起。经过幽州一役,这种安静的相处,对他们而言,都显得弥足珍贵。
裴折深吸一口气,闻着熟悉的梅花冷香:“以前手凉的是你,现在倒转过来了,让你给我暖手。”
金陵九推开他的手,在掌心中挠了挠:“谁让你照顾不好自己,我不给你暖,还有谁给你暖?”
裴折轻轻哼了声:“多的是想给我暖的。”
金陵九轻轻笑了下,如沐春风般温声道:“我看谁敢,我断了他的手。”
裴折:“……”
这人自暴露之后,愈发不在乎了,什么话都敢在他面前说。
盖着被子,还有人工暖炉,裴折很快暖和过来,推了推环着自己的人:“行了,不冷了。”
金陵九拖长了调子:“哦,用完就丢,不冷了就过河拆桥。”
裴折一噎,冷笑:“你怎么不说我是卸磨杀驴?”
金陵九一脸窘迫:“探花郎的嘴太厉害了,我可说不过。”
裴折又要挤兑他,突然被掰过下巴,金陵九凑过来,眼底尽是笑意:“说不过,就只能剑走偏锋,亲一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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