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明白过来,又点了几个人,一块上了楼。
今日跟着金陵九的是穆娇,两人一前一后,在六个御林军的“护送”下来到大堂。
穆娇脸色略有些差,看到裴折后收敛了几分,微一点头。
裴折回以一礼,冲着金陵九笑了下,端着手边的茶杯,遥遥递给他:“不知公子是否婚配,可敬过媳妇茶?”
金陵九相貌出众,但绝不女气,裴折问这话,俨然是将他看作了女子。
这并不像是温润有礼的探花郎能说出来的话,周遭的百姓们都有些惊诧,末了又将目光放在金陵九身上,颇为感慨,这位公子模样生得确实好。
金陵九不动声色,掌心向外抵住杯子:“有劳裴大人,媳妇茶还未敬过,他日若有机会,定要向你学习一下。”
穆娇憋不住笑了声。
她师兄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这般嘴下不留情,幸亏裴折和他兴趣相投,不会因此生气。
裴折倾身,将茶放在他面前:“我是没那个机会了,裴某已有婚配,娶了个悍妻,处处与我作对,我可不敢触他霉头,免得他一时不高兴,要了我的小命。”
金陵九的脸色煞是好看:“这般不情愿,裴大人怎地不休了他?”
裴折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他不仁不义,我却舍不得,也不知哪一日我失了官职,他愿不愿意养着我。”
金陵九指尖微颤,明明茶水已经放凉了,他却觉得指腹涌起一股灼痛感,像是有一把火,从指尖一直烧到了心尖尖上。
旁边的茶客已经听懵了,前些日子是有消息传回京城,说探花郎冒天下之大不韪,和一男子成了亲,男子还是天下第一楼的人,闹得沸沸扬扬。
听裴折的话,这事竟然是真的。
穆娇作为在场中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都快憋疯了,这俩人什么恶趣味,就喜欢话里有话的说法。
裴折说完那番话后,就将目光从金陵九身上移开了:“赶紧的吧,现在时辰相当,讲完故事了,还能吃上晚饭。”
他态度平常,好似讲的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个平常的小故事。
说书人看了看金陵九,后者沉默一瞬,扬扬眉:“赶紧开始吧,别饿着咱们裴大人。”
说书人整理好情绪,在桌前坐下:“那咱们就接着说,这回讲的是冬月宫变,当年京中有两位名士崭露头角,大家伙可知道是谁?”
裴折掀起眼皮,余光注意到,金陵九一直瞧着他,根本没管说书人都说了什么。
有人答道:“是傅与姜。”
傅倾流是当朝太傅,百姓们避讳他的名字,连同姜玉楼也一并用姓氏指代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们两个。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对喽,就是他们二位,当年姜玉楼出走京城,使得傅姜之争暂告一段落,诸位只知他二人伯仲难分,可曾探究过姜玉楼离开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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