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瞳孔骤缩:“什么意思?”
“惜花身上除了寒毒,还中了一种类似阿芙蓉的毒,这件事你知不知道?”说起这件事来,燕汐清面色一沉,眼里隐隐有了怒意。
“那东西,解不了?”玄霄问道。他紧紧攥着手中的暗红色小漆盒,唇角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心头的恐惧油然而生,但被他很好地掩藏了下来。
而燕汐清虽然没发现他神情的异样,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想到刚刚这人的那些话,他便忍了忍,没有发作,只是语气变得有些不善。
“我倒也大概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先前惜花寒毒攻心,稳妥起见,没敢给他断掉,这次我以雪域火蟒的火毒作为调和,虽然把他身上的寒毒逼了出来,却也诱发了他体内潜伏的毒瘾。”
听他这么一说,玄霄不禁想起之前在山洞中见过那人毒瘾发作时的样子,神情微变,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很危险?”他又问道。
燕汐清见他变了脸色,语气这才缓了一些,淡淡说道:“这东西的效力比阿芙蓉还要可怕,本来是不可能戒断的,现在阴差阳错地被蛇毒加寒毒一齐激发出来,虽说凶险,却也有了完全摆脱的可能。”
说着说着,他转身负手而立,神情中透露出几分忧色。
“不过这是他清醒之后的第一次发作,会比之前都要痛苦。我已经用药力暂时化去了他的内力,防止他自绝经脉,晚上之前,会让魏端一起帮忙把他绑起来,可究竟能不能熬得过去……”
燕汐清话音一顿,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道:“就看他的造化了。”
“……”
本以为有了蛇血后,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却不想这人根本没能脱离危险,一只脚仍在鬼门关內。骤然听闻这个消息,玄霄呼吸一滞,下意识接道:“需要我做什么?”
燕汐清嗤笑了一声,口不对心道:“我都做不了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然而他见玄霄情绪不对,便没忍心继续打击这人,只一面朝来处走,一面偏头侧目,幽幽道:“我又不是你,不知道你能为他做些什么,但我知道惜花的朋友是不少,可他最在意的人是你。”
“他心里有结,赤魔宫是他的心结,你也是他的心结,至于去还是不去……”他脚步一顿,似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你自己看吧。”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毒医已经走得远了,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没了内力的玄霄需要很用心地听,才能辨认清楚。他远远地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似一尊雕塑般静立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而那亮光也映出了他眼底的矛盾与挣扎,那么鲜明地糅杂在一起,是曾经那种熟悉的,仿佛连生息都要湮灭了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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