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老爷传统的思想里的确觉得女儿不该自己在婚姻大事上擅自做主,只是眼下也提不起太大的火气来,只道:“也是我疏忽了她的心意。”
缤儿偷偷看了老爷一眼,又接着道:“小姐从姻缘庙里出来之后,就遇到了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他整张脸都挡着,我和小姐本来打算绕着他走,他却一直跟着我们,后来……”
“怎么了?”林焉问。
缤儿咬着下唇,“此事一定要说么?我怕惊扰了天上的神仙,降罪于我。”
已经被惊扰的两位神仙:“……”
“你不必担心,此时毕前,林焉都会护着刘府,”他说完忽然勾了勾手,他眼前的茶盏盖子便自己飞起来,又落回去,“实不相瞒,我除了是医者,也是修道人,如此,缤儿姑娘可愿信我了?”
刘老爷见他动作,眼中骇然,起初在林焉提出妖邪一说时,刘老爷便觉得他不一般,不是骗子,便是真有些本事的,竟没料到,他还会些法术。
“恕我直言,阁下口口声声说是妖邪惑我爱女,可阁下又如何证明,你不是妖邪?”刘老爷道:“修道人向来不理人间事,怎地偏生眷顾我刘家?”
缤儿眼中倒是仰慕多过于怀疑,快言快语地拦住刘老爷道:“老爷,许是小姐真得了什么仙缘。”
“仙缘?”刘老爷布满皱纹的脸微微纵着。
缤儿思量片刻,定了定心坚定道:“那日我与小姐遇到的那道士后来拦住了我们,说他就是姻缘神。”
从天帝创立白玉京起,姻缘神就一直是西斜君。他平日里尤其好保媒拉纤,再者姻缘神也属于数一数二的肥差,在人间的供奉远比其他的神更多,故而他也从未把这活计拱手让人过。
林焉微蹙了眉,“然后呢?”
缤儿想了想,“他将一小盖儿药送给了小姐,说小姐涂了这药,就能生出花容月貌,到时候那心上人家的公子必来求亲,然后就走了。”
缤儿道:“小姐原本没太相信,毕竟这天神怎会随意露面,只是爱美心切,她到底还是偷偷试了试那药,却不料不仅脸上的胎记淡了,人也愈发美了。”
林焉问:“你们小姐身体出现不适,可是从见了那位高人开始?”
缤儿思索了一会儿,把记忆力的过往拉出来走了一圈,脸色越来越差,“似乎……的确如此。”
“难道是那妖怪谎称姻缘神,害了我女儿?”刘老爷看起来气急了。
“那药还有吗?”林焉道。
“有,”缤儿连连点头,“小姐这种东西一直是我替她收拾的,先生若要看,我这就去取。”
林焉拿起缤儿取回的药膏,那药装在铜钱大的小圆盒儿里,没有什么味道,里头是纯白的膏体,剩的不多了。
这东西他见过,的确不是人间的东西。
此物名为易容膏,确实是当年的西斜捣鼓出来的玩意儿,不过在幽冥和白玉京上都不是稀罕东西。
这易容膏通常是用仙术画好一张脸,而后通过涂抹易容膏,就能逐渐生出与画好的脸一样的面貌来,与易容术本是同宗,虽然更繁琐,但是学起来也更容易,故而通常是白玉京弟子修习易容术的过渡阶段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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