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帝驾崩第十五日,司宴在承平殿登基,改年永安,称永安帝。
透过帝王王冠的珠翳缝隙,司宴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满朝文武。一脸冷漠的听他们,山呼万岁。
朝臣们刚山呼完,他身边的大监窦玉便拿着一卷黑色滚金边的圣旨站了出去。
新帝登基自然是要大封有功之臣,或是大赦天下的。
窦玉捧着圣旨缓缓展开,随后气息平稳,语调悠长的念道:“朕承继宗庙,绵延国祚,登基称帝。谨记先帝之教诲,不忘皇后之教养。特尊母后皇后为皇太后,奉蔡师为内阁首辅。”
满朝文武听完,脸色变了几分了,有的暗自高兴,有的神色不忿。
随后不待朝臣反应,立刻展开第二封圣旨,朗声念道:
“朕年幼无知,承蒙太傅教导。特拜太傅冯提为相,赐执掌内阁之权。”
简短几语,如在朝臣里砸了一道惊雷下去,劈的他们外焦里嫩,不知所措。
司宴才不管那些朝臣的表情和想法,示意窦玉宣读其他大封圣旨。
有大赦天下,有赐婚,有册封。不过是他登基给的恩惠,或是笼络朝臣的手段。
大禹开国,便不立相。以免像前朝那样,君权旁落,最后亡国。所以那道立相的圣旨,无异于一道惊雷。
听着窦玉读完圣旨,司宴就挥手退朝。退了自己登基以来的第一个早朝,回自己的寝宫兆和殿。任凭身后朝臣如何呼唤阻拦,一律当做没有听见。
肯定要当做没有听见,先帝驾崩之后。太后蔡氏便笼络了御林军统领为己用,随后冯相收买了京畿九门提督做势力。这两方一个护卫皇城,一个守卫京都。他的性命便在这两家手里,他除了强颜欢笑的大封他们,他还能干什么?司宴想着,便不着痕迹的出了一口气。
“蔡冯两家会不会打起来?”窦玉跟在司宴身后,眉头挑了挑,轻轻垂首说着。
“许他们算计朕羽翼不丰,就不能让朕算计他们一回?”司宴薄唇起合,冷淡说道。
“蔡冯两家不和几十年,相互算计也是多年,现在快打起来吧!”窦玉轻笑。
“太后收服御林军,蔡家又笼络了六部大臣,独大前朝后宫,就以为自己能压冯氏一头?”司宴坐到案前,拿起这几日登基大典积压的奏折:“可他忘了,冯氏就失了一个太后的位置,可是他做了朕的老师。朕便许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于他能不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便要看冯提的本事。”
“那镇北侯呢?”窦玉记得刚刚朝堂之上司宴并没有封赏镇北侯。司宴登基之时,冯家收拢京畿九门,蔡家笼络御林军。是镇北侯出面得罪冯蔡两家,将禁军收于麾下,与蔡冯制衡,才免得他做了蔡冯的手中傀儡。
“他要的是朕,不是权势。召他进宫,朕要与共用晚膳。一顿饭就能收买的,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多权势?”司宴拿起案前的朱笔,御批奏折。
窦玉心里生起一股子担忧:“镇北侯手握北郡十五万大军,若是……”窦玉在给司宴磨朱墨,他担忧的说着,话并没有说完。要是知道你如此利用他,反了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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