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快给小叔叔打电话,就说明天我的新婚,礼物一定要最好的,要比三哥的好。”
贺北宸的小叔叔就是贺溪南的父亲——贺州徽。
陆君砚瞥了眼贺溪南,发现对方似乎不为所动一般,但他却从对方紧抿的唇线感觉到了无法言说的悲伤。
那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羡慕却无法得到父爱的悲伤,也是他的父亲宁愿疼爱别人的孩子也不愿意把目光施舍一点给自己的孩子的悲凉。
“好好好,”贺远山朗声大笑,“都要结婚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洛生知道了万一退货可怎么办?”
洛生就是那位和贺南笙匹配度百分之百的ala。
贺南笙红着脸颊反驳:“反正我也不想嫁。”
陆君砚静默在一旁,从观察着贺家这一家子的诡异行为。
他们似乎所有人都对贺溪南不怎么待见,偌大的客厅里,沙发的这一头和那一头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分割成两个世界。
那一边是其乐融融欢声笑语,而这一边却是鸦雀无声与无人问津。
哦,还一直有一道不善的目光不停的在他们身上逡巡。
陆君砚用余光打量着贺州年的表情,发现这位曾经的三军统帅正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
啧,姜还是老的辣,这么小心翼翼的看一下都能发现。
贺溪南低敛着眉眼,目光不知道落在了哪里,右手的大拇指无意识的摸索着拐杖上的花纹。
陆君砚感觉的到对方微不可察的精神力正烦躁的地勤跳动。
明明来了时候还下定决心要慢慢剥离他们之间的依赖感,现在却……
算了,过了今天再说吧!
贺溪南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哪怕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他还是被眼前这一幕刺的眼睛生疼。
他内心清楚的明白,哪怕飞蛾扑火般做尽一切努力,他们都不会愿意接受他的。
他是被命运抛弃的弃子,这么多年无处安放,本来就应该孤独终老,却意外一晌贪欢,偷走了别人的幸福。
可偷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这份幸福他又能独占多久?
一个月还是一天?
今天,陆君砚的刻意疏离他不是没感觉到,他知道这人的易感期很快就要度过了,他们之间的温情也终将成为一场镜花水月的过去,陆君砚心里有多看重贺北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儿石头,闷痛感堵的人心烦意乱。
想逃离这里!
一刻都不想停!
“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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