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心跳猛地剧烈加速,他已经伤成这样,那他哥呢?
“哥!哥……”
男孩儿低声啜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深处像是蛰伏着一头巨大的野兽,粗重的“喘息声”呼啸而来。
大脑清醒的知道,那是地牢通风口吹进来的冷风,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
黑暗总是能让人心生害怕。
他蜷缩着身子挨过这波寒气,又抹黑扶着墙体靠近那老鼠叫声最大的地方。
“哥,哥你在么?”
犯错是他犯的,可每次,他哥都要跟着一起受罚。
这个时候,他既希望他哥不在这里,又希望他哥在这里。
“呃……”一声微弱的痛呼,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老鼠哀叫。
“哥,哥你在这儿?”他都要哭出来了,哽咽着往声音的方向快走两步。
“小智别哭,我没事!”
“哥,刚刚你怎么了?”叫小智的孩子终于摸近了他哥身边,用只受了轻伤的小手摸了摸他哥的腿。
“……别摸了,断了。”少年声音无悲无喜,甚至波澜不惊。
“呜呜,断了?断了她为什么还把你扔下来,会死的……”小男孩儿颤颤巍巍的手顺着那形状诡异的腿往上摸,想看看他哥还有哪里受了伤。
昏迷之前,他哥就已经被那疯女人抽的浑身是血,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少年一把抓住小孩儿的手,扯下了挂在身上少的可怜的几块儿碎步。
“没了,就是抽了几鞭子,死不了。”
他头部被重击,昏迷前视线就重影了,这会儿完全处于一片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摸索着给小孩儿包扎。
“哥,别包我,我没事儿,你把腿包一包,腿……”
“腿包不了,”少年固执的给弟弟包扎伤口,“你这是外伤,这里到处是细菌,不包扎晚上会发烧。”
他看不见了,也不知道胸前这几块儿布干不干净,想想又无力的摇了摇头。
地牢里到处都是阴虱和老鼠,自己醒来还是被老鼠咬醒的,身上不知道被这群鼠大爷造访多少遍了,能干净到哪儿去?
可是不包扎更不行,那些墙缝的犄角旮旯里有顺着伤口往身体里钻的虫子,要是被钻进去了,生不如死。
伤口包扎的时候,小男孩儿就忍不住了,身体颤缩成一团,可怜的颤抖着。
“对不起哥,我要是不逃跑的话,你就不会被我连累了。”
“我受罚和你逃跑没关系。”
那个女人半个月折磨自己一次,是定数,只要折腾不死,就往死里折腾。
这次,只不过刚巧占了小孩儿逃跑,自己监管不力的名头。
“对不起,哥,”小孩儿埋头在自己的臂弯里,寒冷和疼痛让他绝望,可更让人绝望的是……“我太害怕了,我不想像小七姐姐那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