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直在辜负长老们的期待,是他幻想着能不作牵挂地安稳度日,他不知上进,愚蠢蒙昧,他……
郁笙的声音再度响起:“师哥,你要像缩头乌龟一样,连替自己辩解都做不到吗?”
奚飞鸾猛地抬起头,望向郁笙。
映在他眼里的是滚滚的天雷,那天,一切都从误会开始,荒谬得像一出并不能卖上座的台戏。可当戏至高潮,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磅礴的巨雷向山中那渺小的人影压去,雷劫是真的出现了异常,在他还没有出手干涉之时。
“我……”奚飞鸾的眼神忽然清明异常,他朗声道:“我不冤枉。”
郁笙一怔,眼神变得诧异:“你可真是……”
奚飞鸾的脸色变得无比冷漠,他不再理会郁笙,突然转身往外走,斐折急急追上去:“您等一下。”
奚飞鸾的身形晃了晃。
“尊……”
奚飞鸾身形一斜,靠在门边上,郁笙蹙了下眉。
“尊主!尊主您怎么了!”追上去的斐折及时接住了奚飞鸾软倒的身体,急躁地对门外大喊:“来人!把随行族医叫过来!”
说着,奚飞鸾好像彻底失去了意识,身子在斐折臂弯滑落,斐折连忙俯身又揽住他,动作亲密地将他打横抱起,一脚踹开了门走出去。
屋里,郁笙盯着斐折的背影消失,脸色越来越阴沉。
那朵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白莲花被气倒了,这就是他想看到的。
装什么生死看淡,装什么云淡风轻,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什么叫疼吧?
这就是他想看到的才对。郁笙的眼神忽然冷下来,他发觉自己竟毫无快感。
那个碍眼的魔族在那里对着师哥勾肩搭背,甚至又搂又抱的,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凭什么?
那明明是……
牙不自觉地越咬越紧,直到发出瘆人的咯吱声,郁笙才惊醒,他方才在乱想些什么?
那人怎样关他什么事?
——那又不是,他的东西。
隔壁房间里,斐折、魔医,还有那个小魔聚在一起,将榻前围住,榻上,奚飞鸾闭着眼,面色苍白,呼吸时而微弱,时而急促。
那魔医满头大汗地给奚飞鸾看诊,摸摸这里,捏捏那里:“尊主这脉搏间…灵流混乱啊……”
“你到底看不看得出?”斐折一脸急躁地叉着腰,偏头道:“不行,还是得去找那人族医生。”
“看得出看得出,”那魔医连忙安抚:“斐大人您别急,这不是看不看得出的问题,问题是…难治啊!”
“有多难治,就一晕厥之症还治不得?又没让你去接魔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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