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秦氏风光早已大不如前,但直到真正踏进去, 落了座,瞧着侍人们端上一盏盏极品月光石做的酒杯, 那酒杯晶莹剔透,盛上透明的酒液, 酒液中会盈起一汪淡淡的蓝光,就如月色一般。
这种石头现在在人界的矿储已经所剩不多, 指甲盖大小一块都是天价, 却被秦氏拿来当盛酒的杯子,客人们心说秦氏的掌门真是好大的手笔,一偏头,只见秦昭坐在主座上玩骰子,酒杯里灌着橘黄色的橙汁。
“今日秦宗主好雅兴, 带着这骰子来,是想摆一局吗?”两旁的客席上,一宗主朗声道。
大比还没正式开场, 各宗的弟子们都被带去比试现场了, 他们这些掌门便聚在一起, 聊天助兴, 等着一会儿比试开始好在看台上观比。
秦昭一手支楞着头,没精打采地歪着,听见问话,他乏乏掀起眼皮:“不摆,今年的弟子都好生无趣,成败已然明了了,还有什么可赌的。”
“哦?看来秦宗主对自己门下弟子的实力十分认可啊——”
“那帮家伙……”秦昭打了个哈欠:“矮子里拔高个~~反正比你们带的那些强点。”
“这可不一定。”一旁,焕栖宫的大长老放下杯子,神情倨傲:“秦宗主,话可不要说得太满。”
“呀—”秦昭突然来了兴致,丢了手中骰子坐起来:“怎么没瞧着那小子?”
旁桌上的云衍宗温宗主忙咳嗦两声,冲他使眼色。
秦昭把头一撑,歪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笑道:“我不知比在座的各位大了几轮,叫他一声小子,不过分吧?”
大长老哼了一声:“我们宗主有事在身,这次大比就不来观礼了。”
“有事?我看他是吓得不敢来了吧?上回你们宗主亲口答应要清理门户,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还没见有什么动静呢?”
秦昭一边说着,一旁的温宗主连连朝他使眼色叫他住嘴。秦昭假装没看见。
大长老身旁的三长老连忙接口:“讨伐魔族一事事关重大,牵扯繁多,自然需要从长计议……”
“对对对,需要从长计议……”席上的其他人连连附和道。
修真界平静了这么多年,大多数宗门还是希望以和为贵,能不去找魔族的麻烦就不去,否则一旦开战,他们这些小门小派都得受到牵连。
台阶都给递过去了,大长老却没有顺着下来,反而道:“我焕栖宫与魔族势不两立,他日必将其一网打尽。”
“领头的都没来呢,你倒是自己说起来了,焕栖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秦昭又失了兴致,蔫蔫地靠在椅背上:“听说你们门派内选突然暂停了?是又出了奸细?那小子不来,该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吧?”
一旁的温宗主终于放弃了使眼色,他放下茶杯刚要起身,大长老眉一横,怒道:“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这天下早已不是你秦氏一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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