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抱怨的声音小了下去,还有点委屈:“喵。”
谢时对它招招手:“过来。”
没有谁敢这么对它说话,也没有谁能叫得动它,但很莫名其妙的是,它不可一世的性格很容易就在眼前这个人面前土崩瓦解,他一招手,它就想立刻跑到他面前,这仿佛是种重复过无数遍、深刻进灵魂里的本能。
不过它还记得这个人想对它干什么,它思考片刻,维持着坐的姿势,谨慎地一点点挪到谢时面前。
谢时:“……”
这只猫真是多智近妖了,让他忍不住怀疑起它的物种。
该不会是建国以前的老妖怪吧。
谢时漫无边际地想着,给猫梳完最后一部分毛,把梳下来的猫毛扔进垃圾桶:“好了,在我找到你的主人之前,你就先在这里待着吧,要听我的话。”
虎斑猫躺在桌子上,尾巴垂在半空,尾巴尖不易察觉地晃了晃。
它根本没有主人,所以理论上说,它可以一直待在这里。
天色黑了下去,外面的路灯和店面招牌灯依次亮起,犹如浮动在夜色里的游鱼。
谢时不会做饭,早上吃得也简单,中午一般都要忙,同样没有时间吃太丰盛,只有晚上有空闲,可以在各家餐厅里精挑细选。
他今天捡到了一只猫,于情于理都应该要庆祝一番。
谢时点了几份单人份的菜,还点了一份小蛋糕,等到外卖都送来,他把菜摆成一圈,拆开蛋糕盒子,把蛋糕放在中间的位置,插上蜡烛点燃。
做好这一切,他抱起猫,笑着说:“为了庆祝你来到这里,我特意买了个蛋糕,来吧,你许个愿望。”
虎斑猫视线从白灼虾、番茄牛腩煲、清蒸鲈鱼上一一扫过,舔了舔谢时的手腕:“喵。”
“许完了吗?”谢时把它放到一旁,松开手,“那我就开动了。”
?
不是说给它庆祝的吗?
虎斑猫狐疑地推推他的手臂:“喵呜?”
“嗯?”谢时慢条斯理剥开一只虾,沾了沾酱汁,“你想吃啊?可是这是人吃的菜啊,猫不可以吃的。”
虎斑猫:“……”
就算它可以不用吃东西,但你也不能真的不给吧。
它磨了磨爪子,瞄了谢时一眼,谢时仿佛猜得到它在想什么,温柔地说:“你敢跳上桌子,我就把你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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