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罪由官府判,他心里的火也不能不出,他转头拎起了何老汉的儿子何柱,子不教父之过,同理,父亲的过错,儿子也该承担。更何况,何柱在这事中可一点都不无辜。
沈凡被拐一事何老汉若是主谋,何柱怎么也得是头号帮凶。
谢云澜把何柱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其余人听着何柱的惨叫声,心里愈发惊恐,谢云澜出手狠辣,简直比山匪水贼还可怕,今天怕是不能善了。
何老汉偷偷冲站在外边的儿媳妇使了个眼色,方才动手的只有河口村的男人,女人孩子则站在一旁围观,谢云澜便没有动她们,依然任她们站在周围,没有像这些男人一样排成排的跪在地上。
儿媳妇领会了何老汉的意思,在人群的掩护下,悄悄的离开。
又半柱香后,何柱浑身青紫,脸肿了一大圈,人也被打的趴在地上站不起来,谢云澜最后补了一脚,才算是解了气。
他转头去看沈凡,就见沈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回了竹轿上,正吃着先前没吃完的葡萄,模样闲散犹如看戏一般。
谢云澜恼火有人胆敢拐走沈凡,同样也恼火沈凡没有听话的留在原地,别人随便一说,他竟然就跟人跑了,害得他这一路提心吊胆,紧赶慢赶,急得满身是汗,生怕来迟一步,沈凡被人殴打欺负,又或者已经沉入湖底,做了河神的新郎。
结果这家伙倒是悠哉悠哉,一点苦没受,还在这儿吃葡萄!
沈凡吃葡萄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面色愠怒,气压低沉的谢云澜,他无辜的眨眨眼,把本来要送进自己嘴里的葡萄往上递了递,凑到谢云澜嘴边说:“你吃吗?”
谢云澜正在气头上,不吃他这套,他将沈凡的手挥开,冷声道:“我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
“那里太晒了。”沈凡说。
“那你就跟着别人走?!走了也不知道留个字条给我?!”谢云澜一想到自己着急的寻找沈凡时沈凡正舒舒服服的坐在轿子上,怒火便蹭蹭的往上窜。
“我留了。”沈凡解释说,“我写好字条后才走的。”
“那字条呢?!”谢云澜问完后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朝何老汉一行人看去,何老汉一行人连忙将头低下,不敢跟他对视。
他心底了然了,怒火有了出处,想再揍何柱一顿,却见对方那副惨样,已经无处下手了。
罢了,知道沈凡不是直接离开,多少还记得他的嘱咐,想着留下字条,谢云澜心里的火气散了些。
这家伙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在京城不就是这么被自己骗回家的吗?
谢云澜想到此,便觉没有什么立场怪沈凡,沈凡若不是这么没有警惕心,他们也不会相识。
但谢云澜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恼意的,只觉自己白担了这一路的心,遂瞪了沈凡一眼。
沈凡又递了一颗葡萄过来,透着股讨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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