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谁能确保这期间化蛇不会继续害人?怨气越多,它的力量便越强,雨势也会随之增大,到那时,这千里江堤又能撑多久?
谢云澜有一种预感,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又是一昼夜过去,这已经是雨下的第三天,官兵们在雨中奔走巡防,却依然没有进展,唯一的好消息是,沧江中没有再死人。
第一次让许鑫安排人去叮嘱百姓近期不要下水时,没多少人放在心上,可化蛇现身,撞翻船只拖人下水的传闻一出,江面倒是顿时空荡了,别说划船下水,现在沧州百姓连靠近水面都不敢,唯恐那水里的妖物突然窜出来把他们拖下去溺死。
谢云澜站在檐下看着院中的积水,还不太多,只是浅浅的水洼,但根据官兵们传来的消息,沧州城中已经有个别低矮地方的积水漫过了脚踝,虽说用青石砖垫着也能勉强通行,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不能再等了。谢云澜把心一横,准备赌一把试试。
可就在他有所行动前,本该在城外忙着加固大堤的许鑫突然回来了,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人,是接到消息匆匆赶回沧州的罗鸿远的父亲罗展图。
“罗掌柜,这事我真的是尽力了,那谢云澜根本不听劝,直接冲进罗家拿人,我也没有办法啊。”许鑫叫苦道。
罗展图阴沉着脸,没有搭腔。
这已经是他克制过的结果,两日前收到消息时,他怒的直接砸了手中的茶盏,罗鸿远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谢云澜竟是如此不讲情面,直接带刀闯进他们罗府绑人,他们罗家这么多年,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好在回程的路途给了他时间冷静,让他见到许鑫时不至于直接破口大骂,勉强维持着体面。
但这份体面,到抵达牢房,看到自己那蓬头垢面险些没认出来的儿子时,再维持不住。
罗展图颤声道:“远、远儿……”
正躺在稻草上睡觉的罗鸿远闻声抬头,一见到罗展图的脸,立刻也红了眼眶。
“爹!”他扒着牢门的栅栏,哭道,“你可算来了,儿子这几天可是受了许多折磨!”
罗展图怒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罗鸿远撸起衣袖,给罗展图展示他身上的伤处,虽然总共没挨几下他便全招了,但他自幼锦衣玉食,哪受过这等皮肉之苦,几棍棒下来,留下的淤青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你们竟敢刑讯?!”罗展图愤怒地看向许鑫。
许鑫连忙道:“这都是谢云澜的主意!刑讯逼供都是谢云澜叫人动的手!那都是他从京中带来的人,我实在拦不住啊!”
罗鸿远也道:“对,都是谢云澜干的好事!爹,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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